“九鸩之毒,可抑不可解,我只说我们‘葵’没有解毒之法,并未说我们没有抑制之法。”黑衣人并未在意高大黑袍人的态度,手中把玩着瓷瓶,淡淡地说。
“可抑不可解?抑制之法?”高大黑袍人一愣。
“我这就向总坛出消息,尽快将抑制九鸩之毒的解药送来咸城。”黑衣人转头看着瘦小黑衣人郑重地说。
瘦小黑衣人闻言脸色放缓不少,举手施了一礼。
“其实对方之所以留下这个瓷瓶,便是告诉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能对赢异下手,对方也可对子傒下手,我们是拦不住的。”黑衣人向瘦小黑袍人回了一礼,而后看着手中的瓷瓶,缓缓地说。
“不错,对于疑似紫魂魂师的对手,怎样慎重都不为过,所以我们暂且停手,静观其变吧。希望不要真的将这一年多的心血前功尽弃才好,不然可无法向部主交代。”瘦小黑袍人也静静地望着那只小瓷瓶,郑重地说。
一时间,密室中的三人尽皆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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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白荒已彻底稳固了夺舍的兵马虫领躯体,虽说还不能行动自如,尚需长时间的熟悉肉身、消化记忆和情绪,但至少性命是无碍了。
在这三日内,刘向对赢异和吕卫详细叙述了那晚生的所有事情。听闻子傒背后居然是“葵”这个古老的杀手组织,并且还有可以重伤白荒的魂师存在,赢异和吕卫都是大为惊讶。
但好在这二人都是胆大妄为之人,倒也不是特别担心自身安全。毕竟如赢异所说,庙堂之争有庙堂之争的规矩,是不可以使用暗杀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来直接攻击对手的。
经过三天的秘议,最后三人想到了一个可以对抗子傒背后力量的办法:投靠巫教。
无论是“葵”还是隐藏在暗处的魂师,面对巫教这个称霸南6四百年的庞然大物,都要避其锋芒的。
而且巫教作为可以影响南6各国庙堂之事甚至可以改变南6格局的一支重要力量,也早就是赢异和吕卫要拉拢的对象了,只是目前来看更加急迫,要尽快付诸行动了。
刘向也向赢异表达了自己即将远赴蛮荒的想法。刘向原想等一两个月后白荒彻底掌握了新的肉身才启程的,但既然赢异和吕卫要尽快和巫教接触,刘向作为魂师再住在赢异府里多有不便,所以便要提前离开了。
为此赢异也多有愧疚,但好在刘向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便也点头同意了刘向的想法。
但为了弥补刘向,赢异将自己那辆特制的马车送给了刘向,还送了很多金钱珠宝和旅途上的一应物资,将那庞大的车厢装的满满的。
这天清晨,赢异府邸的后门大开,一辆黑黝黝毫无装饰的马车驶了出来,片刻后又走出了四人,分别是赢异、吕卫、刘向和小蛮。
赢异拉着刘向的手,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一双狼目凝重地看着刘向,轻声说:“我这两日也曾向太史打听了蛮荒之地的情况,但太史也所知不多,只知那里远离我人族群居之地,其中虽有众多人族部落,但皆是未开化的蛮人,且多有山妖水怪、死灵鬼魅。刘向你此行还要多加小心,务必保重!”
“赢异你且放心,此行有白荒指路,我身边又有小蛮,不会有事的。”刘向也十分不舍赢异这个至交好友和在秦国的这一段时日,但想到身负大事不得不走,便宽慰赢异一番。
“刘向你此番来秦,实在助我良多,不仅救我性命,还帮助我追查出幕后黑手,但现在又因为我要投靠巫教而不得不早早而别,我赢异实在亏欠你良多。”赢异摇了摇头,神色低落地说。
“你我兄弟一场,何必效仿那小儿女之态?这可不像在赵国豪气万丈的那个秦国质子了。”刘向闻言笑着说道。
“总之,刘向你务必保重。当你再次返秦之日,应是我大事已成之时。”赢异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着重重摇了摇与刘向握在一起的手,豪气干云地说。
“这才像个样子,哈哈,希望下次相见之时,你我都大事已成。”刘向也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吕卫走上前来,向刘向深深施了一礼,并双手送上一面小小的铜牌。
“刘君,那晚多亏你和白君救了我的性命。吕卫一介商贾,无以为报,唯有恭祝刘君大事可成。此外,这块腰牌请刘君笑纳,凭此腰牌刘君可在南6六国九十三间吕氏商铺中随意支取银钱、传递消息、寻物查人等,希望能为刘君贡献绵薄之力。”吕卫郑重而言。
“吕君有心了。”刘向连忙回了一礼,然后双手接过那枚小小铜牌。
此铜牌正面刻着一个“吕”字,背面及四周遍刻繁复花纹,十分华丽。
“我的那枚宫中腰牌,你也随身带着。但凡我大秦之地及诸国中的大秦使节,见此腰牌都会全力相助于你。此外,还有两名熟人在等着你。”赢异大笑着对刘向说,并且伸手一指马车之内。
此时车厢门一开,跳下了两个人来,立即上前向赢异等人施礼。
刘向一看,果然是熟人,竟然是白毅和张二。
此时白毅的外伤经过赢异府中医师的治疗,基本已经痊愈,只要不再拼死相搏,当无大碍。
而那张二不知是这一段时间在赢异宫中吃好喝好,还是见到赢异这位国主之子心中激动,竟然满面红光,显得十分精神。
“他们。。。。。。”刘向有些不解地看向赢异。
“此二人替我送你去秦国边境,在秦国境内这一路上便由他们来打点照顾,也算我的一点小心意吧。而且你们也曾共历惊险,并不陌生,就当在旅途上多两个说话的人也好。”赢异轻叹了一声,语气温和地说。
“难为赢异你想的如此周全。你且放心,少则一年,多则三载,我必定返秦,届时我们再聚。”刘向也颇为伤感,定定地看了赢异片刻,而后也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
刘向和赢异紧握双手摇了一摇,又向吕卫施了一礼,便拉着小蛮转身登上车厢。
白毅与张二坐上车前的御者位,白毅手中长鞭一甩,甩出一声响亮地鞭声。
马车在清晨的薄雾中缓缓驶向前方,留下赢异与吕卫站在当地,久久不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