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嘉梅冷笑了一声。关于“笑话”的事,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嘉竹一顿,张了张嘴,乖乖的不说话了。
“噗,学以致用,彩衣娱亲么。”嘉兰很是温柔地点了点嘉竹的鼻尖,嘉竹竟还稍稍有些腼腆。
“大姐姐,那嘉竹知道的消息,必是妥当的。”嘉兰很信任她这个妹妹学以致用的能力,也确信她不会信口开河。嘉梅虽然对嘉竹的行为举止深感无奈,但也很信任嘉竹,此时也只是瞪了嘉竹一眼,叹了口气道:“既然知道了,赶紧去禀明祖母和母亲们,也好让家里早早留心。”
既然在大姐姐面前过了门路,便也不用那么拘谨了。“你这可是个既有意思又有用的好本事。”嘉兰一副现了鲜事物的欣喜模样,和嘉竹凑在一堆:“你回头也教我,我们姐妹俩一块儿玩。”
嘉梅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嘉兰:“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嘉竹吐吐舌头,躲在嘉兰身后,兴奋的不得了。嘉兰笑意盈盈地眨了眨眼睛:“大姐姐这可能派上用场呀,学一学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又不会往人前去说。”
“唉,真是管不了你们了。”嘉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板着脸道:“不许往外说,听到没有?”嘉兰和嘉竹都点了点头,两人一人拉着嘉梅的一只袖子,轻车熟路地撒起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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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对于外头的局势虽有关注,但并没有时时放在心上。把嘉竹知道的消息告诉长辈之后,她们三人也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嘉竹的事提醒了嘉兰,嘉兰报备了一声,就把小满送去熙春楼学说书了。左右不是大事,宜安长公主乐得安排。
等闲下来,嘉兰便带着先前在碧溪庄画的画,又挑了一幅画的普济寺的画,去给蒋钱氏过目,好送给阴城大长公主。
“阿姐!”嘉兰才到蒋钱氏的院子,善礼便欣喜地奔了过来。
“你怎么没去练武?爹爹不在?”嘉兰笑着点了点善礼的鼻尖,帮他理了理衣襟和散。善礼嘿嘿笑着挠了挠头,悄悄地凑到嘉兰跟前道:“爹爹准我来的!”
嘉兰一愣,下意识地环顾左右,才看到善礼身后不远处站着的萧石头。
萧石头此时穿的是蒋府统一的侍卫衣制窄身窄袖的玄色长袍,边缘绣着红色的祥云纹案。内里穿着麻衣内衬,从圆领口上露出些许。腰间束带上挂着箭囊、长剑或者短刀。下身穿着套裤,足蹬高皮靴。
这个人,换下掩人耳目的粗布麻衣,立刻就显现出凌厉沉郁来。他像一把暗藏在刀鞘里的利刀,周身隐含出鞘必见血的如虹气势。
萧石头也看了过来,与嘉兰四目相接。不过一瞬,嘉兰笑着朝他点了一下头,萧石头稍一怔愣就回以抱拳,算是打过了招呼。
“阿姐?”善礼一时半会儿没得到嘉兰的回应,狐疑地拉了拉嘉兰的衣袖。嘉兰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侧,温柔一笑。
“嗯?阿姐随你一起去见爹爹和娘亲。”嘉兰如往常一般拉了善礼的手。善礼微微有些挣扎,悄悄地去看萧石头,仿佛是脸红了。嘉兰又看了萧石头一眼,一笑,放开了手,颇为感慨道:“我家善礼一夜间仿佛长大了。”
“阿姐!”善礼恨不能去捂住他姐姐的嘴,嘉兰抿唇一笑,双手交握安放于腰腹前:“嗯?莫不是我说不得?得叫爹娘评评理。”
她端足了姐姐的架子,善礼一时就慌了,虎头虎脑的赶紧给自己姐姐赔不是,倒惹得嘉兰身边的夏时等人眉开眼笑。
嘉兰才不管善礼的左右赔罪,她由得善礼去,只笑着凌波微步款款前行。她粉色襦裙的大袖随风微晃,随她而来的风,仿佛卷携着她身上淡淡的苏合香味道,轻盈地拂过人的鼻翼,让人忍不住连呼吸都变得温婉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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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萧哥哥还不太知道怎么行礼,你别怪他。”一进房门,还未拐进里间,善礼先低声为萧石头开罪。
“才一会儿工夫,连萧哥哥都叫上了?”嘉兰脚步稍缓,笑看着善礼。善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嗫嚅道:“他帮我挡掉下来的沙袋,还教我射箭呢。”蒋忠地最喜锐气少年,于是挑中了萧石头,给善礼做个伴。
善礼和萧石头在不长的相处时间里能这么好,也是有缘故的。演武场上挂着沙袋,结果有一日沙袋的吊绳松了,练武的护卫不知情,就一拳将沙袋向同样在场的善礼击来,还是萧肃政反应迅疾,帮他挡了极厚的沙袋。
“那也是在演武场的事,你怎么把人带这儿来了?我记着你的亲卫可不是他。”嘉兰虽然赞叹于萧石头的好箭术,又感念他的忠心之举,怜其孤苦无依,但都比不上对弟弟的忧心。
“我哪敢随便换亲卫呢。”善礼忙摆摆手道:“是爹爹有事要问他,也许我来了。”善礼一解释,嘉兰也就放下了心来。
“嗐,我还在等我家乖囡什么时候想起我呢!可见一时半会儿是等不到了。”嘉兰还没到内室,就听蒋钱氏佯装委屈道。嘉兰忙转过沉香木雕的八幅四季如意屏风,蒋钱氏的大使女绿衣笑着为她勾起了帘子:“夫人等着姑娘呢。”
“知道娘等我呢。”嘉兰笑着走到蒋钱氏跟前行礼,然后接过了使女的小捶腿,轻轻地给蒋钱氏捶腿。“罢了,没得累着你,把他们爷俩心疼个够呛。”蒋钱氏笑着夺了嘉兰的小木锤,交给了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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