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未曾料到,老东头会如此行事。
都被他这番举动,给弄得一怔。
朱小草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只觉脖子上微微一疼,眼见得她戴着脖子上的银锁,被老东头给扯了去,朱小草不由急道:
“你做什么?这是我娘的遗物,是我爹从小戴着的银锁。
还给我!
赶紧还给我!”
说话间,朱小草便冲过去,伸出手,欲要从老东头的手中,夺回她的银锁。
谁知,闻得朱小草的话,原本还盯着手中抢来的银锁细细打量、兀自出神的老东头,却是倏然抬起头来,望向朱小草:
“丫头,你说这银锁,是你爹从小佩戴之物?
你确定?”
朱小草被突然间抬眸望向自己,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席没头没脑话语的老东头,给唬得一怔。
却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当然确定。”
说着,朱小草又一直被老东头捧在手中的那枚银锁,目露悲切:
“这是我娘的遗物。
我娘说,这是我爹打小所戴之物。
它对我很重要。
老爷爷,你把它还给我吧!”
闻言,老东头的视线便是在手中的银锁、与朱小草的脸上,来回的打量了一番,眸光灼灼,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推测。
并且,他觉得,这个推测,应是八九不离十。
面前这女孩儿,应该就是……
“丫头,你爹呢?
他如何了?”
说是娘的遗物,那她娘应该是不在了。
那爹呢?
只说此物,乃是她爹自小佩戴的。
那他爹现在如何了?
为什么,这从小佩戴之物,现如今,又不戴了?
还在他媳妇临终之前,留给了女儿?
才一将话问出口,老东头的呼吸便明显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心中,已隐隐有了不好的念头。
莫不是,那孩子,他已经……
“我爹……他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去世了。”
乍一闻得老东头的话,朱小草的面色便是陡然一黯。
虽然觉得,面前这老爷爷问的这些话,实在是有些突兀、还有些莫名其妙,朱小草还是止不住哀伤。
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想娘、也想早逝的爹。
他们都已经过世。
如今,这偌大的人世间,就剩她一人独活了!
思及此,朱小草不由眼眶泛红,一番话的尾音之中,也带上了浓浓的哽咽之声。
心中那隐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乍一闻得朱小草的话,老东头便犹如被瞬间抽干了神魂一般,身形猛的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栽倒:
“什么?
死了?
安儿他……死了!
”
老东头如魔怔了一般,兀自喃喃,话到最后,竟是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囔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安儿,你怎么就去了呢?
我的安儿,他死了!
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