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姮忍笑,无辜摇头:“我没笑。”
其实憋笑憋得难受。
这魔头最讨厌别人拂他面子,不敬着怕着他,白羲没毛的下场便是证明。
鬼都王冷哼一声,神色却丝毫不曾缓解,“像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人,便该一株跗骨花都寻不到,活活病死才是!”
谢姮眸底笑意盈盈,点头道:“是了,你认为我不识好歹,所以想让我求你。”
这句话本很正常。
但是结合方才生的事来看,那句“想让我求你”,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不太对味儿。
尤其是被她笑着说出来。
鬼都王右手蓦地一紧,恨不得硬生生掰断轮椅扶手。
他气得快要炸了,怒极反笑道:“我现在改主意了。”
“这些跗骨花,我要全都烧了,你就等死吧。”
他的眼底突然出现几丝杀意。
鬼都王抬手,指尖的魔气缠绕着那三个大竹篓,让跗骨花漂浮在空中。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又重恢复了那个从容不迫的傲慢模样,懒懒靠在扶手上,一脸杀气腾腾。
谢姮也不笑了,抿唇看着他。
跗骨花对她来说,的确是很重要。
但是因此而求他,绝不可能。
为了不认错,她甚至连命都要丢了,谢姮就是这样的性子,骨子里的那种傲气,让她不会因为任何事,对任何人低头。
附近十个山头的跗骨花没有了,不代表全天下一座山也寻不到。
即便跗骨花绝种了,也还有别的方式疗伤。
求他?
下辈子吧。
谢姮冷眼看着他毁花。
鬼都王的手指抬在空中,久久听不到谢姮制止的声音,眉心又是一抽。
她还真不要了?
鬼都王狠狠磨着后牙槽,“呵”地冷笑了声。
她不要,那就是她活该。
活该。
真他娘的活该。
眼看着魔气即将腐蚀跗骨花,这一刹那,鬼都王用力一捏手指,指骨咯咯一响。
他又突然收了手。
跗骨花哗啦啦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