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姮垂着头安静听着,却感觉眼前的光暗了下来。
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谢姮注视着眼前那一缕月白色衣角,缓缓抬头,对上了谢涔之的眼睛。
“涔之。”她伸手去抓他的衣角,仰头望着他,“真的是她做的,涔之你离她远一些,我担心她与魔合作,伤害到你……”
话还未说完,他拂袖,将衣袖从她手中抽离。
谢姮将要说的话就这样哽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带不悦,沉声道:“阿姮,我是如何教你的?无论生什么,皆须以大局为重,今日如此莽撞,着实令人失望。”
失望?莽撞?
谢姮落睫盯着空落落的指尖,眼眸微颤。
她突然感觉眼睛有些酸,用力眨了眨眼睛,抬头道:“可是,她是真的要杀我。”
“她无端杀你作甚?”
谢姮茫然摇头,却又说:“可我无端诬陷她做什么?”
他负手而立,看着她的黑眸里沉淀着冰冷的霜雪。
答案昭然若揭。
她为什么无端诬陷江音宁,旁人早就有了揣测,说她是争风吃醋,故意针对,怕江音宁抢走了陵山君,夺走了她未来宗主夫人的地位。
谢姮睫毛颤了颤,又再次仰头,望着他道:“他们有他们的揣测,可那又如何?即便我拿了证据,他们也觉得是我在与她争风吃醋,可是我没有,如果她是个好女孩,涔之对她好,我是不会因此而不快的。”
“我也并非是冲动行事,我只是不能看着她陷害容清……”
她说着说着,便有些抑制不住情绪,猛地扭头,盯着地面不语。
她缓了缓,又哑声道:“我不能让你们受到伤害。”
谁不明白她都好。
可他不明白,她便会难过。
她最最喜欢的人,为什么也不明白她呢?
谢涔之听到最后一句带着哭腔的话,神色一僵。
原本有些不豫。
她今日一早告假,转头却私自针对宁儿,闹得人尽皆知,实在任性。
此刻不知为何,他看着她微微颤动的肩,却有些心烦意乱。
这不是他该有的情绪,也不应该因此动摇。
他修无情道,不能为之动私心。
谢涔之眼底的动容一寸寸褪去。
他抬手,用力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抬头,眼底没什么笑意,“江音宁如何,我自会命人去查,试剑大会之后,谁对谁错,定不容情。”
“但你。”他不无冷漠地说:“伤人在前,立刻回去思过,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若再乱来,我定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