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字低沉,仿佛温柔的轻哄,在她耳边轻声蛊惑。
谢姮意念一动,思邪剑冲天而起,将她周身的魔气割裂成无数银丝般的细烟。
她收剑入鞘,不欲听他说这些,只道:“我和一只魔,没什么可说的。”
“魔?”
他冷冷地哼笑一声,嗓音陡然阴沉下来,“我为何成魔,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谢涔之呢,你去问问,谢家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将我困在此处!”
他的声音越来越失控,如地底爬出来的恶鬼,字字咬牙切齿。
这魔头第一次生了怒。
封印里的少年恶狠狠地挣动着铁链,双目猩红地盯着她,神情凶狠似欲吃。人,平地魔气大盛,狂风骤起,飞沙走石,那封印突然开始颤动,仿佛即将被冲击得四分五裂。
冰冷的风浪冲刮着肌肤,谢姮眼睫微动,转身道:“或许罢,这世道,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
“我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保护我在乎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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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音宁被执法弟子带回了住处,一直坐在床上哭,直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才突然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提着裙摆冲出去。
“师兄!”
来者是齐阚,见她如此,眸光微闪,不冷不热道:“君上公务繁忙,我们会派人保护你,谢姮不会再伤到你,这几日,便待在这里哪也不要去,安心筹备试剑大会便可。”
江音宁咬了咬下唇,“我想见师兄,我亲自告诉他,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齐阚皱眉,想起方才与与谢姮擦肩而过时,谢姮不太对劲的神情,便冷声道:“未曾彻底调查清楚之前,君上不会冤枉任何人,毕竟上次万剑台之事,便冤枉了谢姮。”
提及万剑台,江音宁轻轻咬唇,低下头去。
她故作懂事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姮师妹今日那般生气,也许就是因为那日之事,她和我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即便不是我做的,可我也洗脱不了自己的嫌疑,是我做的不好,不怪她。”
江音宁勉力一笑,擦了擦眼角的泪,笑得凄美,“请你代为转告师兄,宁儿一定会好好配合调查的,也会好好准备试剑大会,等着师兄还我一个清白!”
就在此时,殷晗捂着胸口,从屋子里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一听到谢姮的名字,便好似听到了仇人一般,咬牙切齿道:“谢姮可真是好样的,我看她可疑的地方多了去了,别的不说,就说这修为,短短半个月,哪个正常人会进步如此之大?只怕是用了什么邪术才对!”
齐阚瞥了他一眼,凉飕飕地讽刺道:“我看你是你该好好修炼了,这话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当众被人一招撂倒,也不嫌丢人。”
殷晗:“你!你是不知道她——”
齐阚早就习惯殷晗平时这吃了火。药般的暴脾气,也不听他说话,直接抬手,一勾他的脖子,把他往一边拽去。
殷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压低声音,怒道:“你干什么?”
直到走到无人的地方,齐阚才松开手,抱臂靠着身后的树,悠然道:“我劝你别插手此事,谢姮给出的证据的确很充足,在未下定论之前,你最好离江音宁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