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满身是血,衣衫破裂,指着扶云卿怒然叫骂“扶云卿!你别得意!陛下不会杀昱儿,昱儿一定会替本宫报仇!有朝一日,我儿子必杀了你!”
“祁昱?”祁承翊缓步走去,屏退旁人,犹如阎罗冷笑,“他已经死了。”
祁承翊对陈御史父女说了几句话。
瑜妃忽然泣出血泪,疯了似地扑过去,却因重伤摔倒,满眼仇恨地向前匍匐,叫喊着“祁承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竟敢害昱儿这般惨死……啊啊啊!昱儿本宫的昱儿,怎能受此大辱……”
“来人啊!瑜妃已疯,说要杀死本皇子。”祁承翊负手而立,冷漠旁观。
闻讯赶来的士兵急忙捆住瑜妃,几鞭子抽去“八皇子万金之躯,岂容你这毒妇谩骂!你这毒妇,敢害先皇后、又想伤八皇子,当真该死!”
没多久,陈御史父女便没了气。
真是大快人心!
此案尘埃落定,消息不胫而走,祁承翊与扶云卿沿路离开镇抚司,立刻有不少臣民对祁承翊恭敬行礼。
一个背负母族谋反的八皇子,和一个母族恢复清誉的八皇子,名位全然不同。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如今太子之位空悬,德妃之子大皇子祁君遥、娴妃之子三皇子祁嵩,早就眼馋许久,祁承翊母族恢复名誉,极有可能与他们形成三足鼎立的争储局面。
或者,祁文觉会因对先皇后的愧疚,沿袭旧律,按照嫡出顺位制,直接打破争储平衡,恢复祁承翊太子之位。
扶云卿心中盘算一番后,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祁承翊面色平静,没有太大情绪变化,嘴角微翘“卿卿,你心里是否在想争储之事?”
被道破心思的扶云卿,继续道“殿下人中龙杰,自当剑指储位。”
祁承翊勾唇“知我者,莫若卿卿。若我要争储,卿卿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扶云卿思索了下。
前世瑜妃母子知晓她血可解百毒,将她当做礼物,送给神秘人;神秘人将她砍成人彘,困于大缸内日日放血炼制丹药。
可这一世,瑜妃母子不知道她血解百毒,故而神秘人这条线索,算是在这里中断了……
那神秘人,是瑜妃与祁昱都要讨好的对象,必然更加位高权重,若她势单力薄,只怕不敌。
不如继续与祁承翊捆绑,权势自然水涨船涨,待她揪出前世害死她的神秘人时,才不至于无法对抗。
耳边一道疏朗轻笑,将她思绪拉回。
“卿卿,可权衡好利弊了?”祁承翊问。
扶云卿摸了摸鼻尖,笑意明亮“能与殿下同行,实乃臣女之幸。”
“可惜……”祁承翊摇头叹道。
“可惜什么?”扶云卿皱眉。
“可惜钦定的太子妃是何纯如。”不是你。
祁承翊刚说完,一身花色束腰渐变裙的何纯如,慢步走来,悠悠道“怎么?我是钦定的太子妃,好像八殿下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