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史猛然变脸,瞪向李全。
李全瞥了一眼陈御史,横心把他拉下水,完全不顾陈御史脸色,继续说道“十年前,陈御史用钱权引诱,指使微臣栽赃前兵部尚书在宣城溶洞内囤积军火兵器,意图谋反。”
“其实……”李全舔了舔皲裂的嘴唇,“其实藏在溶洞内的八千兵器,乃是陈御史缴获山匪所得。当时陈御史缴获山匪三万兵器,私留八千,命微臣移入宣城溶洞内,诬陷这是前兵部尚书与宣州指挥使私囤的兵器。”
祁文觉越听,脸色越难看,隐有爆趋势。
李全低头,哆哆嗦嗦,不敢抬头看天子。
扶云卿拿出密信,敬呈给祁文觉“此乃当年陈御史与李全陷害先皇后母族的来往密信,请陛下明鉴!”
李全跪的五体投地,企图推罪,颤抖着补充道“这是陈御史引诱罪臣的密信!陈御史乃是此案主谋,罪臣一时糊涂,受陈御史蛊惑陷害前兵部尚书,这十年来每每想到,都辗转难眠、悔不当初!”
“你——”陈御史狠狠剜了李全一眼,见人证、物证俱在,绝无翻盘可能,将目光投向何丞相。
何丞相身穿褚色常服,微捋白胡须,眼观鼻鼻观心,没说话。
祁文觉接过密信,看完最后一张,当即怒拍桌案,满地站起身,指着陈御史训骂
“陈颂安,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陷害朝臣!陷害先皇后一族!”
陈御史僵立在原地,面对着如斧刀般劈来的叱骂,先是默了一霎,随后掀袍跪地。
势已败,多说也无济于事。
“老臣……知错。请陛下责罚吧。”
“父亲!”瑜妃惊叫道,“你怎可如此轻易认输?”
“不然呢?瑜妃娘娘,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如何?”陈御史咬重语气,胡须颤抖,狠狠磕了一个响头,额流血,跪求道,“此事与瑜妃娘娘无关,与九殿下无关,请陛下严惩老臣,顾念旧情,不要迁怒瑜妃娘娘与九皇子。”
祁文觉抓起惊堂木、茶壶杯盏全部胡乱地狠狠砸去“迁怒?你胆敢陷害先皇后母族,蒙骗朕于股掌之间,你还怕迁怒瑜妃与祁昱?难道瑜妃在这桩案子中,便干干净净,经得起三司审查?若禁得起审查,朕倒愿意放她一马,贬到冷宫——”
“父皇!”祁承翊上前一步,冷冷看向瑜妃。
瑜妃被这凛冽目光,看得心里一虚。
“父皇可知我母后怎么死的吗?”祁承翊在问祁文觉,却冷冷逼视瑜妃。
祁文觉眉头皱成一团。
瑜妃跌坐在地,狼狈不堪。
祁承翊道“自我母后被打入冷宫,一直被瑜妃暗中刁难,几年前,派了太监,将我母后磋磨至死。敢问陈御史,瑜妃该不该付出代价?”
瑜妃慌张道“你没有证据,你这是栽赃!”
“瑜妃怎知我没有证据?”祁承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走去,瑜妃越慌张,只听祁承翊冷冷道,“当年那太监,叫来福。”
一听到来福二字,瑜妃全身都在微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