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陷害我入狱,我便让甜盈着手去查瑜妃生活起居。”扶云卿道,“瑜妃假孕,却碰巧来了葵水,便命心腹将垫在下身的布巾秘密烧毁,刚好被甜盈窥到。”
“我们要在瑜妃葵水结束前,一举反击。”
“咳。”和一个大男人谈论女子月事葵水,扶云卿面颊微红,握拳干咳,随后调转话题,“天色已晚,殿下回吧。”
“这里环境太差,我带你出去。”祁承翊睨了眼简陋的干草垛。
林樾舟将一个易容成扶云卿面容的陌生女子,带进大牢:“扶姑娘放心,我易容之术出神入化,没人能识破,你放心出狱,便让她代替你坐牢。”
“殿下与林医师当真细心。”扶云卿正好出狱也有事要办。
三人避开耳目,一道出了大牢。
她如今是囚犯,不能以真面目四处走动,更不能回将军府,只能易容成祁承翊丫鬟出入。
扶云卿走回祁承翊的宅子时,耳边再次响起“叮叮叮”的铃铛声,脑中瞬间一片混沌,脚下疲软,朝前一跌,竟是生生呕出一口血!
因子母蛊痛觉共享,祁承翊胸口一闷,唇角也溢出一口血。
“卿卿?”祁承翊将险些昏过去的扶云卿拦腰抱入怀,快步进屋,将她放在床榻上,“你可有事?”
“我似是中了催眠。”扶云卿摇了摇剧痛的头,将袖子挽到肩膀处,看着左臂里不断蠕动的母蛊,目光骇然,“是母蛊在动!”
林樾舟疾步走来,瞪大眼睛道:“陈御史身边必有能操纵母蛊的高人!能催眠中母蛊者做任何事情。”
“我今日隐约听到了几次铃铛响……”扶云卿道。
“那正是操纵者在催眠你!”林樾舟道,“我本以为这是一种玄幻的异域秘术,算不得真,也只在古籍看过,却不想竟然真有人能操纵母蛊催眠中蛊者!”
“我第一次听到铃铛响,便在不知不觉中推了瑜妃。”扶云卿回忆道,“方才应该是操纵者还想催眠我,但未能催眠成功。”
“可同样中蛊,我中母蛊,八殿下中子蛊,为何八殿下没事?”
“秘术只能操纵母蛊,却不能操纵子蛊。”林樾舟道,“我原以为扶姑娘血可解百毒,不会有事的。”
“中蛊不是中毒!”扶云卿头疼道,“我的血只对毒有用,对蛊无用,林医师,你可有办法应对这邪门的母蛊催眠?”
林樾舟目光凝重地看向祁承翊。
祁承翊默了一瞬。
扶云卿秀眉略皱:“殿下有主意?”
“我偶然得过一种奇玉,会散异香,能安神定心、清醒头脑。是我从前淬怨毒作时,用来唤回理智的玉。”祁承翊话声犹豫。
“那我……能借用一下殿下的奇玉,应对催眠吗?”扶云卿问。
祁承翊很犹豫。
扶云卿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犹豫、深思熟虑的神色。
“我知道这奇玉对你很重要,能帮助你每月二十九淬怨毒作之时,最大程度唤回理智。看来对你很珍贵,那我还是不借了,母蛊的事,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扶云卿不想强人所难,虚弱地站起身。
“我借给你。”祁承翊像做了重大决定。
一块奇玉,至于如此吗?
扶云卿微怔。
半时辰后,一块软绸缎包裹严实的玉,约莫巴掌大小,被锁在一方镂空小金盒内,透过镂空格子,扶云卿嗅到丝丝入扣的安神冷香。
虽未见到玉佩模样,光闻奇香,便知价值连城。
这样的珍稀之物,难怪祁承翊借的时候,那般犹豫……
扶云卿攥着包裹好、又锁在金盒内的神秘玉佩:“谢谢殿下。”
“既得奇玉,能保持理智,我便想顺势而为,假意被催眠,前去迎合陈御史,看看他究竟耍什么诡计。”
“不行!”祁承翊斩钉截铁,“太过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决意要做的事情,殿下拦不住。”扶云卿道。
祁承翊皱紧眉宇,他就知道,扶云卿胆大妄为,向来不听劝。
下刻,沈淮序来禀报:“陈御史秘密带人去了镇抚司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