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翊剑眉紧皱,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的杀气,一柄匕直插黑衣人喉咙!
黑衣人骇得纵身一闪!
祁承翊抱着扶云卿离开床底。
“你们居然查到了李全这里!”那黑衣人手拿雁翅刀,眼底漏出狠厉。
扶云卿观察黑衣人打扮,道:“此人,与灭口楚家的那些黑衣人相似。”
“你是陈御史派来,取李全藏在密室里,关于当年之事来往的密信?”祁承翊问那黑衣人。
黑衣人看向扶云卿袖中藏着的旧书信,点头道:“不错!依你二人武功,必然不是我对手,乖乖交出书信,免遭一番折磨!”
扶云卿观对方内力雄厚,自己恐怕不是对手,当即打起十二分精力,抽出缠腰软剑。
祁承翊嘴角闪过一丝邪冷的笑,像是在看蚍蜉撼大树,又好像是在看草芥,目光蔑视,袖中一片绿叶飞出——
划破黑衣人脖子。
好在黑衣人后退及时,未伤及喉管,只伤到脖子表面,当即面露震惊,难以置信道:“你……”
下刻,黑衣人眼中残存震惊,祁承翊已闪现过去,一刀插入他心脏!
血溅到祁承翊手背上,泛起星星点点的红。
“真脏啊。”他低声嫌恶。
扶云卿瞳孔微扩,有着震惊,她看见了祁承翊眼底那抹邪冷的笑,像无情的修罗、冷血的阎王。
祁承翊转身,眼底冰冷散去,化为暖春的光,柔和地看向扶云卿:“卿卿……?”
“殿、殿下。”扶云卿回神,那一瞬间,她觉得祁承翊杀过很多人。
“我吓到你了?”祁承翊皱眉,“我觉得你不应该那么轻易被吓到。”
“我……只是很惊讶。”
“惊讶什么?”
“殿下是杀过很多人吗?”在绝对强大恐怖的实力面前,扶云卿忍不住后退半步,眼睫略微战栗,却鼓起勇气直视他。
祁承翊不会伤害她的。
“你……怕我?”祁承翊沉默许久,看着后退半步的她,“你怎么会怕我。”
“我……”扶云卿想起他恐怖的武功,想起他一刀贯穿狼头、绿叶杀人,还有他邪冷的笑意,如雾一般的身份。
那一刻,她觉得祁承翊像深渊,看不透、也不敢靠近。
而她正处于深渊的边缘,快要掉下去,却抓住了崖边的草。
祁承翊软下语气:“那日我在李府一叶封喉,杀了几个家丁,以后不会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想的要复杂。”扶云卿试图缓解气氛,收好袖中密信,踹了踹刺客尸体,“我、我们离开吧。”
祁承翊凝视她的背影,眉宇紧锁。
出了书房已是深夜,祁承翊命人处理痕迹后,送扶云卿回厢房,才离开李府。
屋中燃着琉璃灯。
扶云卿盘腿静坐在床帐中,脑中回想祁承翊护她、救她的过往。
二人之间经历那么多,分明是生死之交,却扶云卿却觉得,她远远没有触碰到真实的祁承翊。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扶云卿终于熄灯睡去。
不远处的高楼屋檐,祁承翊手握小酒坛,一口接着一口,清酒顺着他下颌线淌落,他凝视着那忽然熄灭灯盏的厢房,仰头饮尽所有酒。
……
翌日,镇抚司。
躺下跪着李全、扶芸、李静姝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