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尚未做出决断,你就敢伤兴业!你害死我儿子儿媳,如今又重伤兴业,你是想让我扶家断子绝孙啊!”
“老身要身穿诰命服,去敲登闻鼓!请陛下与皇后娘娘做裁夺!”扶老夫人放了狠话!……
“老身要身穿诰命服,去敲登闻鼓!请陛下与皇后娘娘做裁夺!”扶老夫人放了狠话!
有大鼓悬于朝堂外,臣民击鼓劝谏、或陈述冤情,称之“登闻鼓”。
登闻鼓一敲,此案便不能再由江行危决断。
扶云卿丝毫没被吓到,反而云淡风轻,微微一笑:“老夫人随意,我奉陪到底。”
“就算老夫人要敲登闻鼓,这扶兴业我们也要暂时羁押。”江行危道。
“江大人,当真要如此绝情?你就敢保证,在这审案过程中,全无差错,在陛下面前禁得起盘问推敲?”扶老夫人气势威严,摆出诰命夫人的姿态,冷冷质问。
“江某秉公办案,将扶兴业押走入狱!”
江行危脊背直如松,满身浩然正气,如神界判官,不容置喙。
流了一地血的扶兴业,被戴上镣铐,推上押囚车。
扶老夫人掐断手中佛珠的串线,脸上怨气重重。
儿子儿媳已流放极寒之地,若她保不住兴业,扶府香火算是彻底在这一辈断了!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无论机会如何渺茫,扶老夫人都必须在绝境蓄力反击,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拼一身性命去保住嫡孙。
“为了一个混不吝,为了一个奸辱少女的畜生,老夫人竟要敲登闻鼓。枉费我父亲给老夫人挣来的诰命之誉,若知今日,我父亲还不如不为你挣这诰命。”
扶云卿眼底皆是失望,无药可救地看向扶老夫人,叹息道:
“老夫人都不怕扶府列祖列宗蒙羞,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可惜扶府百年簪缨世家,清名竟毁于一旦。”
“家风不正,百年扶府,从根先烂,烂根之树,必以摧拉枯朽之势,轰然坍塌。”
撂下这话,扶云卿送别江行危到府门口,抬袖作揖:“今日有劳大人登门,奸辱一案,请大人多多费心,为受害女子力争正义。”
江行危清冷俊美的面上,浮起淡淡浅笑:“扶姑娘放心,此案,江某必定严办。江某也多谢姑娘,愿意为那些受害女子声。”
江行危说这话时,恰巧站在午时的盛阳中,公子长身如玉,看杀卫玠。
扶云卿朝他莞尔一笑,又听江行危提醒道:
“扶老夫人要敲登闻鼓,她毕竟有诰命在身,陛下与皇后会给她几分薄面,你需多做准备,才能安然脱险。”
“好。”
扶云卿点头,送走江行危之后,刚要折返回府——
却看见街对面站了个梳着包髻的中年美妇,肩绑襻膊,一身素裙,泪中带笑,跪下朝她磕了一头。
扶云卿快步走去,将她扶起身,闻见了对方身上的清淡豆腐香。
“多谢扶姑娘为我们伸张正义。”
豆腐娇娘声泪俱下,言语恳切,又要执意跪地时,扶云卿稳稳扶着她,一股力量熨帖着豆腐娇娘的掌心,滚热且温暖:“不谢。”
“同为女子,更知晓女子痛楚,女子之间本就该互帮互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