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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扶庭失去契后,二房的人安分不少。
袁氏闹着要与扶庭和离,可她出身小商贾庶女,已是徐娘半老,家中主母本就不待见她,她和离之后能去哪里呢?
不过是闹闹脾气,过几日又与扶庭和好,一家人搬到老夫人的福寿院挤着住。
扶云卿这几心情十分顺畅。
今日已是腊月二十,还有十便是除夕夜。
扶云卿推着扶子珩,带着甜盈、仁青一同去街上采买年货。
她看向在药房研磨药物的林樾舟,笑着喊道:“林医师,一同逛街备年货吗?我请客,你随便买,权当感谢你这些日子对子珩的悉心照料。”
“好啊!”
有便宜不占是傻蛋!林樾舟高高兴兴擦净手上药粉,笑着和扶云卿等人一同出了扶府。
她刚出扶府,便听到街坊四邻在悄悄议论,前些日子她与二房恩断义绝之事。
有人说她太过绝情,也有人拍手叫好。
有人说恶有恶报,也有人说她太过强势、没人敢娶。
每次听到有关扶云卿的好话时,甜盈都会喜滋滋勾唇,每次听到难听的话时,甜盈便叉着腰气呼呼的,一副要冲过去理论的样子。
扶云卿轻笑一声,格局颇为大气:“事是我做的,话随便他们说。我行事坦荡,不在乎风言风语。若总被外界影响情绪,才是真的庸人自扰。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在意。”
甜盈嗯了一声:“向姑娘学习,只要我们无愧于心就好!”
林樾舟默不作声吃着核桃仁,现这扶云卿真乃奇女子,性情、武功、能力、心境……都与大多闺女子截然相反。
多少女子为名声所累,束手束脚,不敢做真实的自己,一辈子活在他人的目光议论中。
可扶云卿不同,她在杂乱纷扰的俗世,活出自己本来的模样,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仁青推开车门,撩开挡风的厚帘,说道:“大姑娘,二公子,已到东市。”
东市是专门采买小物件的方,糖果、年货、剪纸……应有尽有。
“卖桃肉干啦!卖桃糕啦!卖鲜的浮玉山水蜜桃啦!”恰逢街对面有个卖桃子的小贩。
扶云卿眉梢一喜,下车直奔过去,却没注意拥挤熙攘的长街,有一刀疤女子策马急奔而来——
“哒哒哒哒!”眼看烈马即将撞向扶云卿!
轮椅上的扶子珩心急如焚,站起身大喊:“阿姐!小心啊!!”
他冲了过去——
闻言,扶云卿黛眉紧锁,纵身一闪,足尖迅踩上马镫,狠狠攥住缰绳,拽停急奔的骏马,将女刀客拽下马背!
“你知不知道东市人群拥挤,若你疾驰纵马,踩伤老人小孩怎么办?”扶云卿不悦质问。
方才急得站起身的扶子珩,刚走几步,双腿忽然失去力气,刚要朝后倒去时,仁青和甜盈急忙扶住他!
扶云卿微怔,随后惊呼,喜出望外道:“子珩!你的腿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