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两个多月前来这儿的,最?初的一个月,我们什么都没现,这里的自然景色非常原始,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我们每天都在游山玩水,邓嘉德和覃瑶瑶也终于有了火花。
虽然山里的生?活不太方便,但是我们带了不少装备来,食物可以自己做着吃,也算是自给自足,老实讲,天天吃方便食品挺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因此提出想要回去的建议,仿佛这里地方有着什么极为吸引我们的东西,让我们潜意识下,都想留下来探索一番。
那时我们想着时间还长着,就准备等玩够了再好好准备我们的论文。
应远航和倪亚也是彭赢的室友,但他们都是学工科的,对野外求生?非常了解,我听彭赢说他们以往放寒暑假的时候经常会约着一起去爬山郊游。彭赢带上他们两个,一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对这次旅行?很感兴,一是他们丰富的野外生?活经验也可以给我们这群人不少帮助。
在刚开始的一个月里,我们并没有遇到异常,只是像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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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游,应远航和倪亚虽然热爱爬山,但他并不赞成?我们进入群山深处探索。应远航说,刘家寨地处偏僻,真要遇上什么危险,也不能及时就医。姚文也非常赞成?应远航这个说法,他认为,附近的山民对深山避之不及,绝对不是因为一些迷信的现象,类似山神怒一类的,而是因为这处的山里很可能居住着一些很凶猛的野兽,如果向群山之中探索,很有?可能会遇上。
当时的我们都觉得这个说法是非常合理?的,所?以也没有人真的想找刺激,到群山深处,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探索。或许是因为大家本身对这件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那天我们照常去山上想摘些野菜回来吃,为了给覃瑶瑶和邓嘉德留相处空间,就把他们留在了小楼里,我们剩下的五个一起进山了。
也许因为这些日子里,我们把外围的野菜都摘得差不多?了,我们晃了半天,袋子里的野菜也不够我们几个吃的。那天的情况很微妙,大家都走得有?些累了,没有说话,天气难得地很闷热,山间原本的凉意似乎都被咽回了山谷的深处,只留下外围的炎热,我们都生出了一种想往山谷深处走的想法。当时没有?人多想,但我现在回忆起来,依旧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群山的深处召唤我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有人提了个建议:“走啊,去山谷里看看吧”。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不由自主地同意了,就连应远航和倪亚这样经验丰富的爬山老手,也把深山里可能有危险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一切都看似非常平常,那时的我们仿佛着了魔一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后来的日子里,我每每回想起这个恐怖而扭曲的开端,都会想,如果那时,突然有谁醒悟过来阻止了我们,该多好。
但是没有?。更令我们无法理?解的是,那个提议让我们去山谷里看看的声音,我们始终想不起来是谁。
那天去山里的只有我们五个人,我,彭赢,姚文,倪亚,应远航。偶然有人提起时,我们竟然都觉得说出“走啊,去山谷里看看吧”的人就是我们自己。
是的,就连我都在一瞬间以为,这句话是由我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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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我们甚至还因此争论了几次。
争论的结果让我们的心底都隐隐产生了一种不安,我们甚至怀疑,在我们五个人当中,是否突然多出了第六个人来,他又或者是她亦或是它,阴森地笑着,怀着某种隐秘而险恶的心思,对我们轻声说“走啊,去山谷里看看吧”。
那声音无法辨别出是男是女,甚至听不出年龄的大小。
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我们总算是明白过来了。那鬼魅般的呢喃分明就是从我们心底响起的声音!
那是我们心底的另一个自我!
就如同你在默读这段文字时,永远无法知道那个在你脑内响起的声音,到底是谁的。
或许,它就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自己的思维。它会?说出一个表面友好的建议,但更多的确带着一种鬼魅的暗示。
我们都想,只不过是去深山之中看看而已,只是去看一眼,也不一定会?遇到什么可怕的危险,我们不约而同地抱着侥幸地心里,迎着这可怖的召唤,踏入了群山之中。
没有明确地分界线,但是当我们踏入了那块不同寻常的地界时,我们都清晰地知道,我们到了,到了这个附近的山民们都避之不及的地方。我依旧记得,那里的气温比别处要低上许多,阳光从山谷之外漏进来,泛着惨白的颜色,照不暖任何一寸土地。其实我那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一丝异常,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那惨白的阳光之中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猩红,像白色的衣服和红色的衣服混着洗之后,被染上的色调。
后来我问了其他四个人,他们也和我一样有同样的感受,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鼓动着我们,让我们察觉不到异常,甚至从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
我们继续往群山深处走,地势一路向上,一侧是陡峭的岩壁,另一侧是幽深的峡谷,峡谷深处很黑暗,一眼看不到底,让人疑心这山谷之中到底藏着些什么。彭赢一路上不停指着山体给我介绍,那个是白云岩,这个是泥灰岩,还有?石灰岩。这些都是喀斯特地貌中非常典型的石料,属于碳酸盐类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