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全貌,裴泠泠和黄晓玉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至少是蛇,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但她们也只是稍稍松了口气,蛇对她们而言依旧威胁很大。
白色的蛇身扭曲着、蠕动着,不停地立起头来“嘶嘶”地吐着?信子。白色的蛇皮上有一种很恶心的滑腻感。
当那一团蛇彻底从雾气中走出来时,“他”已经巨大到有两个裴泠泠那么高?了。
裴泠泠心里有些凉,这些蛇一看就剧毒无比,可是现在转身跑的话,她和黄晓玉的体力已经非常差了,根本跑不远,如果这些蛇追过来从背后袭击她们,她们也许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正紧张着?,蛇人突然停了下来,裴泠泠在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群蛇的惊恐。所?有的蛇都立起了头,危险地眼睛死死地盯着裴泠泠和黄晓玉,不!不对!不是在看她们,而是在看她们身后!
她们身后有什么让这些蛇非常恐惧的东西!
那一大团蛇“嘭”地溃散开来,像是正被什么可怖的东西追赶着,四散逃开。
裴泠泠没有放松下来,她不知道她背后到底有什么。
她握紧了手里的刀,蓦地转身,刚看到背后有个人影,她就猛地举起刀向那人刺过去。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攥紧了,她对上了一双很异样的眼睛。
她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异样,只觉得非常的不详,是亵渎的,让她万分恐惧,让她怀疑自己正处于一个扭曲的时空。
“沈瞳!”说话的是黄晓玉,她这一嗓子让裴泠泠回?过神来。
她这才现,她面前站着?的人正是沈瞳,他正看着?自己,他的眼神很冷漠,又或者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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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感觉太异常了,她完全从沈瞳眼睛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这异常的感觉只一瞬就消失了,裴泠泠再看过去时,现沈瞳无比的正常,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但裴泠泠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些蛇为什么突然就跑了?”
沈瞳身上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没说话,只扬了手,递给她一个盛满液体的羊皮囊。
裴泠泠狐疑地接过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酒?”
沈瞳补充了一句:“雄黄酒。”
所?以刚刚那些蛇,难道是他用这些雄黄酒驱赶的?
裴泠泠满脑子的问号,沈瞳不会是在忽悠她们吧?
难不成那些蛇真的是被雄黄酒吓成那样的?
沈瞳没有解释的意思。
细看之下裴泠泠才现,沈瞳有些狼狈。他的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衣服倒是好好的穿在身上,但是从衣袖里伸出的那只手,正从指尖往下淌着?血,他脸色也苍白得厉害,似乎连站稳都很勉强。
黄晓玉不是说他去追刘二伯了吗?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他这是遭遇了什么?看起来比她们还要惨。
裴泠泠有些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一时也说不出狠话,于是稍微缓和了语气问道:“你没事吧?”
沈瞳摇了摇头。
黄晓玉向周围看了看:“刘二伯没跟你一起吗?”
沈瞳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半晌才说:“我们一会儿就去救他。”
裴泠泠又瞄了一眼沈瞳一直在淌血的手:“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快点儿去医院,我们先出去然后报警吧。”
沈瞳摇头:“来不及。”
“而且,”他顿了顿:“你也等不及。”
黄晓玉比裴泠泠先炸毛,她想说点儿什么,但看沈瞳这样子,又不好把话说重了,她尽量压着?自己的语气:“什么叫等不及了?”
沈瞳没回?答,只是紧紧盯着裴泠泠,神色很凝重?。
裴泠泠也想质问他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快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看他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她实在不好意思语气太恶劣。
裴泠泠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知道我吃下了奇怪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瞳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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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泠泠沉不住气了,走到现在,她其实真的挺崩溃了,之前一直都压着?,现在看到沈瞳这个样子,她确实是压不住了:“你为什么知道又不跟我说?我又不是在打探你的隐私,你有什么隐私我也不感兴,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在经历什么?为什么要我经历这些?!凭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我也不是富二代,就算你抓了我,我父母也给不了巨额赎金的!”
沈瞳好半天没接话,就在裴泠泠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裴泠泠笑了,气笑的:“还不会有生命危险,你是不知道我们刚刚遇到了什么,我们可是差点儿就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弄死在这儿了。”
沈瞳沉默着?看了一眼裴泠泠手里的刀。
裴泠泠感觉很窒息,她脑袋一热,张口就来:“沈瞳,你这样子,你的亲人朋友真的受得了吗?!”
黄晓玉见?裴泠泠这么大火,虽然她心里对沈瞳的种种做法也非常不满,但此情此景下,她还是拍了拍裴泠泠的背:“消消气,现在还不是内讧的时候,咱们先出去再说这些。”
其实裴泠泠了一通火之后,也有点儿后悔了,她太冲动了,在这样的场合下,就像黄晓玉说的那样,她不该火的,应该先想办法渡过现在的危机,而且。。。。。。她好像说话太重了,刚从高三校园走出来的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