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悦用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腕表,她的腕表的材质应该很不错,被她这样用力地摩挲,表面的漆依旧没掉:“不一样的,我没办法说清楚。。。。。。”
裴泠泠看了看黄晓玉手中的青铜像,又看了看刘安悦,她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说的神和这个青铜像有什么关系吗?和刘婆婆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安悦长久地沉默了,好半天,她才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摸出了一张老旧的照片递到了裴泠泠面前:“这是我母亲的照片。”
裴泠泠把照片接了过去,因为年代久远,照片已经有些褪色,里面的画面很模糊,背景是一处刚挖掘开的土坑,照片里一共有三个人,一女两男,女人看起来很年轻,想来她就是刘婆婆了。刘婆婆年轻的时候很瘦,不是后来那种肿胀的肥胖感,一番对比之下,判若两人。
刘婆婆穿着很简谱的浅色的衣服和深色裤子,她旁边的两位青年也是类似的打扮,一位穿着深色衣服和刘婆婆站得很近,另一位穿着浅色的衣服,站得稍稍远一点儿,显得陌生而疏离,由于照片是黑白的,裴泠泠判断不出来他们身上的衣服具体是一种什么颜色。
刘婆婆和她旁边的青年虽然在笑,但面对镜头时明显带着某种局促和紧张,另一位青年却好像根本没把这些放在眼里,虽然照片很模糊,但裴泠泠依旧透过几十年的时光感受到
4、
了来自那名青年的冷漠。他面目表情,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
一定要形容的话,只能说这个人很扎眼,刚一拿起照片,第一眼就能注意到他。那个时代的人总带着一股子现在没有的清秀和朴素,但这个人却有很明显地格格不入感。
裴泠泠的目光从三个人身上一一扫过,很快,她现了一个问题,刘婆婆和他旁边那位跟她站得很近的青年的样貌有几分相似。但是最后那名稍远点儿的青年却没给她这种感觉。
那是刘婆婆的亲戚?兄妹?
裴泠泠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病了,她竟然隐隐觉得这张照片非常的熟悉,她盯着照片打量了好几遍,很快生出了一种以前曾见过这张照片的错觉。
刘安悦开口解释:“这是我母亲年轻的时候照的,她当时在四川出差,回来之前和同事留了张合照。。。。。。”
黄晓玉和裴泠泠非常小幅度地对视了一眼。
裴泠泠把照片翻了过来,她现照片的背后用钢写着什么。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
裴泠泠默默把这段话记了下来,在这段话的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简画,又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裴泠泠瞬间就联想到了那尊青铜像人面上的眼睛。
裴泠泠稍稍把照片竖了起来,她又现了一个问题,那只眼睛一样的图案正好画在那名冷漠青年的头上,和他的头完全覆盖在了一起。
这是巧合吗?还是有别的什么象征意义?
刘安悦没注意到裴泠泠的异常:“我其实不是不想管我的母亲了,而是因为,我非常、非常害怕她,我是逃到国外去的。。。。。。”
突然,裴泠泠的手抖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大脑中有一根线崩裂,她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张照片熟悉了。
因为、因为自己的相貌和刘婆婆还有她旁边的那位青年也有几分相似!
4、
5、第五章
意识到这一点的裴泠泠只觉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旁边的黄晓玉同样也在看这张照片,照片的提供者刘安悦更应该对这张照片很了解才对,更何况刘婆婆还是她的母亲,如果自己真的和照片上的这几个人样貌相似,她们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现?
是错觉吗?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刘安悦和黄晓玉都没注意到裴泠泠的异常,刘安悦似乎陷入了某种恐惧的回忆中,黄晓玉一直都在留意着她的举动。
“我其实不是不想管我的母亲了,而是因为,我非常、非常害怕她,我是逃到国外去的。。。。。。”
黄晓玉皱着眉:“为什么会害怕?”
“我要说的这些你们可能不会相信。”刘安悦的目光又在黄晓玉手上的青铜像上扫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黄晓玉笑了:“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相信。”
刘安悦深深地看了黄晓玉和裴泠泠一眼,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始讲述起了她的故事:“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的父亲送到了爷爷奶奶那里,我父亲似乎非常不愿意我和我的母亲一起生活,但是他们给我的感觉并非是关系不好,那种气氛,我也说不清楚。。。。。。”
刘安悦说,她的爷爷和奶奶对于她随母亲姓的事情非常不满,但她那时年龄太小了,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和爷爷奶奶解释的,到最后他们也没再说什么。
刘安悦十二岁之前,也就是上初中之前,她几乎都没单独和母亲一起生活过。初一的时候,她的奶奶走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不幸去世,转头爷爷因为伤心过度,也住进了医院,刘安悦这才被接回家和父一起住。
她因为和父母的陌生感太强了,就选择了长期住校。但是寒暑假和周末,刘安悦还是要回家住的。生活在一起,就不免能现很多异常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