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总管后来告诉我的,月南香见到西门无恨拆客栈,她悟了,她也要拥有那种实力。
张总管看她那么努力,也想陪着她,可惜他的身体不允许,第一次练功就扭伤了腰。
这几天赶路明显吃不消,是月南香的暗卫抬着他走到玉兰市来的。
决定好进玉兰市,我们也不能全进去,我把南九等人留在市外,带着月八跟我们一起进城。
她走在我前头,比我们早进城半天,我们五人不用伪装,大摇大摆地走进城。
玉兰市依山而建,主城区在山上,不过山下也算城区范围,房屋按环型排列,街道也是一个个圆环,大环套小环,房屋建在环与环中间的区域。
每隔一段距离,房与房中间会留出一条宽敞的道路,可供四辆马车并排行走。
更外围是农田、菜畦,我们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才进城,路上有不少收工回家的农民。
山下全是农民家的小院,没有客栈和饭馆,要投宿必须去山上。
站在山下就能看到半山腰上飘扬的‘招牌’,走上去用不了多少时间。
整座山的街道都是用青石板铺就,坡度人为调整过,没有陡坡,所有台阶都很低,老人小孩可以轻松迈上去。
成年人一步可以跨上几个台阶,还有专为运送重物设置的滑道车,东西可以从山下被拽到山上去。
和缆车差不多的原理,也有专门的‘抬轿’人,花点钱雇他们把自己背上山、抬上山都行。
本地居民早就习惯这种生活环境了,没人会花钱坐轿子,除非有急事或生病需要转移的病人。
我们不急着投宿,边走边欣赏这里的风土民情。
这个点正是市井烟火气最浓的时间,家家户户开始烧锅做饭,在外玩耍的孩子被家长叫回去,一些夜间生意,纷纷挂上灯笼准备营业。
我们先到路边的馄饨摊吃饭,顺便向老板打听下到哪里投宿。
老板看我们连老带小的,明显是‘一家子’出门游玩,便推荐了老板厚道、店里干净,价格实惠的客栈。
“我们不差钱,您就说这城里哪家店最贵吧,不求最好、但求最贵。”我等老板介绍说,递上一枚银锭,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
老板手一哆嗦,差点把银锭扔出去。
我扶住他的手,叫他把银锭收好。
“那、那那,最贵的嘛…是上面那家!”他把银锭哆哆嗦嗦地揣进破旧的围裙兜里,指着山上的一家客栈说道。
在山下的时候,打眼一扫,大概能瞧见四、五家客栈的招牌。
他指的这家,招牌不是最大的,却是唯一镶了金边的。
店家可能像营造出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我们吃过晚饭,慢慢溜达到那家客栈门前。
“凤栖客栈。”我念出招牌上的字,率先迈步进门。
只剩个小儿子,刚满三岁,被藏于水桶中,沉下深井才保住小命。
这个孩子被平定叛乱的太子抱去,太子登基,这孩子便和一众皇子同住。
等他长大成人,便派往丰省做了城官,官位世袭。
如今丰省的省官,是万家第七代子孙中的‘奇葩’万世泽。
这人无心做官,酷爱画画,可他实在不是画画的料,他画的画,只有感情、没有技巧。
偏他是个有恒心的人,越丑越画、越画越丑,永不言弃。
巴结他的人,谁家里没收藏过百十来幅出自他手的丑画,那都不能叫巴结过他。
万世泽大画家的名号,就是这样传扬开的。
他一心钻石绘画,公事便交给他的夫人处理。
万世泽的正室夫人,是腾雪国在位国君的堂妹墨绮薇。
她代万世泽处理省内事务,她弟弟暗中贩卖人口多年,苦主求告无门,不可能和她毫无关系。
万世泽继承了省官一职之后,不出一年,怀城那边便出现了人口失踪的事件。
且都是在客栈中无故失踪,一年多达八起。
这个数据不是从原身的记忆中得来,是从怀城官老爷的认罪书中看到的。
万世泽做了七年省官,怀城的官老爷做了六年城官,傅家父子开了六年客栈。
时间都对得上,城官从不记录寻人苦主的报案信息,也不会向上汇报。
有的苦主越级跑去玉兰市击鼓鸣冤,统统被关入大牢,部分‘老实’的被放出来,‘不老实’的从此便没了音讯。
想跑去都告御状,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苦主被威胁不敢声张,以至于总有不知情的旅客在怀城受害。
傅家父子出事,他们的上线已经知道,这几天时间,足够他们布置好天罗地网,等我们走进去。
张总管担心我们走入敌人埋伏圈,他和月南香不会武功,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张…安总管不必担心,我们这一群会武功的,保不住你们俩个不会武功的,那我们也太弱了,那样的话,就算没你们拖累,我们也赢不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