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客栈半夜三更拆家,附近的居民全跑到家门口瞧热闹。别看这怀城不比元城那样的大城市,但这里是往北去的枢纽。
往北去有三种路线选择,第一种是给有钱人修的大路,宽敞、平坦,驾车、骑马特别方便,也不受天气影响。
路边有人居住,做生意的不少,吃穿用沿途都有得卖。
还有不少景点,走累了可以找个客栈住下,在附近景点游玩几日,再启程。
来往也有专门的车,类似于现代的长途大巴,适合那些条件尚可,但自己没有马车的旅客。
这种‘专线’会在沿途的饭馆停车,让乘客下车吃饭。
第二种路线是给经济条件一般的人准备的。
大家基本上都是腿儿着走,也有赶驴车、牛车的,车上拉着沿途‘捡’的客,车费不贵、经济实惠。
路上走的辛苦,但有像怀城这样的‘休息区’可以落脚,就是落脚点间隔比较长,稍微有点什么事耽搁赶路的时间,便只能在野外对付一宿。
危险肯定是有的,因此在这条路线上走,必须自行组队,人多点才安全。
第三种路线是山路,山中有路,就是崎岖难行,不过胜在隐蔽,适合那些不愿意见人,或见不得光的人走。
那是最危险的路线,无论是山中的劫匪,还是路人本身,双方都很危险。
张总管采点的路线是第二种,路上男女老少组队赶路,并不惹眼。
碰到有车经过,看有足够的空间,张总管还会花钱请我们‘坐车’。
怀城是平民往北去的必经之地,进城歇脚的基本都是无钱无势的普通人。
傅家或许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敢在这开客栈倒卖人口。
城中客栈有十几家,全是平价店,就这间风来客栈价格稍微有点小贵。
西门无恨把它拆成了废墟,地面建筑全塌,客栈老板的‘支援’赶到,抢救出那几个摔晕过去的伙计。
官府的人来要抓西门无恨,他们那点功夫,在西门教主面前,就是螳臂当车。
刀都被西门无恨震成了几段,再敢伸手,断的就是他们胳膊腿儿。
傅家派了他们雇的打手团来,一见是西门无恨,有人认出他,是白天把傅家财扇飞那位高人,他们不敢动手,但拿了钱就得办事,犹豫半天,还是一窝蜂地冲上去。
然后一窝蜂地飞出去,在地上躺成一团。
大魔头终于威,把怀城衙门里的老爷揪住,吩咐他安排人清理客栈废墟,掘地三尺,也要把我和云舟挖出来。
官老爷被他扭断一只胳膊,哭爹喊娘地叫唤,不敢不听他的话。
眼下全城的打手、衙役加起来,也不是西门无恨一个人的对手。
老百姓全出来看热闹,灯笼点了几百盏,还有举着火把的,把客栈这边照得亮如白昼。
周围的吃瓜群众纷纷议论,这俊美的年轻人恐怕来头不小。
傅家这回踢中了铁板,好处没捞着,腿也保不住了。
他在上边拆房子,我在下边和被囚的姑娘们说话。
她们全是外地人,在这间客栈投宿的时候被机关送下来。
她们的父母家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按说她们失踪,她们的家人一定会找客栈老板理论,去报官找人。
可她们失踪已经好几天了,我们住进来后,并没听说客栈里有哪位房客走失了女儿。
我打开她们的牢房门,领她们走上阶梯,来到出口处,我用‘气’推开压住地道门的杂物。
刚到出口这我就听见张总管和月南香的喊声,他们一个喊‘女儿’,一个哭‘姐姐’,围观群众直呼可怜,向他们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推开地道门,带着姑娘们爬上去,外面的声音立刻停了。
惊疑声四起,我先声夺人,大喊:“爹爹,我让这黑店给抓起来了,床板是机关,半夜突然翻转,把我们送进了地下密室,里边囚着好几个姑娘,都是这的外乡住客,爹耶~这是家黑店哪!”
我扑上前,与张总管来了个表演痕迹浓重的‘拥抱’,然后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刚刚一长串的话喊出去,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我也是用了内力传音的,保证几条街外的围观群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随后爬出来的姑娘们,放声大哭,喊着要找家人,她们全奔客栈老板去了,揪住他问他,她们的家人在哪?
客栈老板刚让西门无恨甩了几个嘴巴,脸肿得像猪头,凡是敢上前保护他的伙计,全被打成了半残。
他自己也挨了一脚,右腿骨折,想逃跑也跑不掉。
姑娘们揪完他,又去扑官老爷,官老爷刚被西门无恨掐完脖,就剩一口气才放开。
现在整个人虚弱无比,被姑娘们摇晃得直接吐了出来。
围观的人中有一个年轻人,突然指着其中一个姑娘,喊道:“是你?小胖丫,你爹娘去官府告状,被关进大牢了!”
他指的姑娘约莫十四、五岁,生得白嫩圆润,像个白兔包子一样可爱。
西门无恨刚把客栈老板、官老爷以及凡是能动的打手收拾一遍。
看我出来了,他终于收手,抱着双臂拽拽地一站,对我说:“小妹,这些人害你,兄长就把他们交给你处置。”
我眼尖看到云舟要掏他的零食袋,赶紧回到他身边,把他的手从零食袋里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