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什么没有?”他待我进门,便伸手来接我手中的托盘。
月南香关上房门,我们四个在饭桌前坐定,我感知了一下,确认周围没人,才回答道:
“摘星捞月楼的人。”
张总管在群芳阁见多识广,他对这个组织应该不陌生。
摘星捞月楼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也帮人偷东西、绑人、寻人寻物。
别的杀人都是乔装成各种人物执行任务,他们组织的杀手没这个必要,因为他们有八十岁的老太太杀手、也有八岁的儿童杀手。
残疾杀手、大肚子孕妇杀手,全都货真价实,不需要化妆假扮。
凡杀手组织,老大总要有点控制手下的手段。
摘星捞月楼的老大,与别人有所不同,他不用毒、不用蛊,更不用杀手的软肋拿捏他们,他的控制手段是在杀手体内植入一个小金属块。
这东西严格来说,应该是陨石、成份里有未知金属。
它植入人体后,平时啥影响没有,可一旦老大使用他手中的母石,这些植入人体的小石头便会在他们体内兴风作浪。
体验过的人都说生不如死。
我在女人体内看到了疑似石子的东西,它还能自己移动,女人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便肯定这不是结石。
她要我给她治病,八成是想取出这颗石子。
取它不难,可我又会得罪江湖上另一大难缠的组织。
我不想一年36o天遭人追杀,剩下五天是他们走在追杀我的路上。
照目前的情况,我们不能直接去北边乡下买地,一旦仇家知道我的具体位置,且是固定位置,他们会没日没夜的过去闹。
所以我拒绝了女人,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女人的取石手术要是成功了,其他杀手来找我、怎么办?
我把摘星捞月楼给治黄摊了,人家老大能放过我吗?
我叫云舟他们赶紧吃饭,杀手组织都能啥事?
他们大雨天不顾道路险阻,跑到山里的客栈来,准是他们的任务目标在这投宿呢。
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动手,我们吃饱喝足,等他们打起来,也好随时出去避险。
贵宾房的客人平时起床较晚,九点钟突然有人喊‘死人了’,声音正是从贵宾房传出来的。
老板娘第一时间冲上去查看情况,小二负责安抚其他房间跑出来看热闹的住客。
我们四个人没出去,我守在窗边,这房间小,窗户也只有半扇,原本是个储物间,张总管和月南香睡的床是从别的房间换下来的破床,四个床腿坏了俩,用石头垫起来凑合着用。
房间里堆着好些杂物,破碗破盆旧烛台之类的。
我让云舟他们抓紧时间休息,我站在窗前,打开窗户、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注意着楼里的情况。
真要生屠戮事件,我们好立刻逃走。
客栈里死了人,住客们哪能安静待着,这是个相对封闭的建筑,三天来没有一个新客人,除了昨天夜半三更突然出现的女人。
住客们自然怀疑起她来,不过三楼的贵客死在房间内,有人和死者同屋住着,要说是女人行凶杀人,同屋的人并没有察觉,这就很奇怪了。
店内的客房本来就紧张,即使是贵宾房,也是两个人挤一张床,同床者被杀,要想另一个不被惊醒,除非凶手杀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老板娘嚷嚷着‘别瞎猜了’,靠猜能断案,要捕快干嘛?
他们怀疑昨夜投宿的女人,可没有人证和物证,死者既不是被勒死的、也不是被刀杀的,只是全身布满红斑,疑似中毒死的。
其他客人要求搜身,如果女人身上没有毒药,他们才能安心。
由老板娘搜身,不是不可以,但女人拒绝了,她说如果她同意搜身,那岂不是任人欺凌?
客栈里住了这么多人,人人都可能是凶手,凭什么只搜她的身?
要搜的话,必须把所有人都搜一遍,她才同意搜她。
老板娘叫小二去挨间客房敲门,看住客是不是都在。
如果有人不在,那可能是逃跑的凶手。
小二挨屋敲门,其实也不用费事,外面闹得这样大声,住店的客人几乎全站在门口看热闹了。
只有三间客房的门关着,其中就有我们这间。
我冲张总管他们打手势,他和月南香把背到身上的行李放回原位。
这时候要是被人看见我们四人全背着行李,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只怕会成为嫌疑最大的人。
张总管在小二敲门前,主动打开房门,向外探头张望,一脸探究。
小二刚好朝这边走过来,张总管抢先问他出什么事了?
小二解释说店内有客人死了,好像中毒死的,老板娘担心客人们的安全,要他确认下客人是否安好。
张总管装作害怕的样子,追问谁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死前吃过什么、喝过什么没有?
小二安抚他几句,走到我们的房门口,探头向里边瞄了眼,见我们三人在屋里好端端的坐着,收回视线对张总管笑道:“客官别担心,你们的膳食和楼上房间的客人是分开做的,饮食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