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好像曾经有只小手碰她,她也是这样害怕躲避的,不由微微愣神。
凌弗御看着稍感解气。
绛月予:“我早不介意那些事了,何必动气。”前世六岁跟随师兄离家,去往青鼎神殿,这一世醒来后她就背着包袱独自去太上神宫,和这个地方隔着一世漫长岁月。
那些童年记忆对她来说已经很遥远很模糊了。
绛月予慢吞吞地补充道:“不过你若是想玩,就继续玩吧。”
凌弗御扭头看她。
她本来觉得绛月予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现在忽然醒悟,这可能是个真正外冷内冷,货真价实的大冰山。
她理智得近乎冷漠,对童年的遭遇毫不在意,也能剥离血缘关系将所有恩情计算的清清楚楚,并作出毫厘不差的等价回报。
至于他们的喜怒,她并不放在心上,也不会考虑半分。
不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哪怕是身生父母嫡亲兄妹,大概也跟路上的野草差不多。可若是被她放在心上……可能就是重逾性命。
而作为被冰山放在心上的人,自然是爽极了。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竭灵地的一个小故事,大致就是意外一个贫穷的农夫意外捡到个蒲瓜,结果打开里面还结着金瓜籽,意外暴富,摆脱贫穷。
凌弗御瞅着她的小蒲瓜,怎么看怎么顺眼,说:“就让他们长十天疙瘩,哼一个月猪叫声,怎么样?”
绛月予:“随你高兴。”
凌弗御嘶了一声,突然咂摸出一丝被冰山宠爱的滋味。
“走了,不待这了。”
凌弗御本要拉小蒲瓜的手,不知为什么又改拉成袖角,两人飞离绛府,又来到湖畔。
。
颜羲和绛霄站在湖畔。
颜羲刚从荒域收集完炼丹材料归来,想把材料交给绛月予,结果在山洞那扑了个空,只看到一只绛月予留下的印记灵蝶,说来了此处。
后来在这碰到绛霄,一问之后,知道凌弗御也来了。
颜羲面向湖面背对人群。
人群自离他三丈。
为了收集材料,颜羲在荒域杀了太多凶兽荒兽,身上沾到的血迹虽已用术法除去,身上的杀气却一时半会消不掉。原本的气息像块温润的玉,现在的气息却更像出鞘的森寒剑芒。
不过在回身看到绛月予和凌弗御后,这森寒剑芒又隐没消失,化作再温和不过的春风。
颜羲见凌弗御脸色轻松自然,心里一动,猜测:“莫不是寻到了那宝物?”
凌弗御:“嗯,已经没事了。”
颜羲这些天来心头压着的巨石终于挪开,脸上绽开一个由心生出的笑颜:“这可真是太好了。”
他笑着将储物手环交给绛月予:“看来羲来晚一步,这些炼丹材料要无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