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在脸颊脖颈上汇成细细的溪流，蜿蜒着淌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青铜香车白日驶向黄昏，又从身披彩霞到渐渐被苍茫夜色笼罩，最终在深邃寂静的夜空中穿行。
绛月予疲惫地睁开眼睛。
淬炼结束。
心念一动全身汗珠化作水汽蒸。
她又使了个洁身法咒，所有痕迹都消失无踪。
绛月予再次闭目开始冥想。
沾了魔血最忌情绪波动，在往后的日子里，她需时时平静心湖放空思绪，尽量不让自己有任何情绪起伏。
又过了不知多久，绛霄醒来了。
她爬起身，有些稀里糊涂地看着四周。
她怎么在青铜车里，她……她好像是被主子打晕的，她们不等太上神宫的人来处理云州城的事吗，还有焚山神女怎么不在？
“主子……”
“勿言。”绛月予没有睁眼，声音淡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绛霄登时吓得噤声，不敢再开口了。
她幅度很小地慢慢靠着车壁坐起来，放轻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火凰拉车，一路向着东南方向没有停歇。
途中绛月予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每过一个时辰就用淬血丹淬炼一遍全身血液，再用本源火种淬炼一遍全身骨骼，其余时间都闭目冥想。
绛霄越来越茫然。
她感觉到这不是回太上神宫的路……她们这是去哪？更让她忧心的是她的主子为何一直在淬炼身体？
到底生了什么……
随着焚山神女和凤羲道子的离去，她的主子仿佛也重化为冰山石像，没有半点热气。青铜车内寂静清冷，像素魄峰一样寒到人的骨子里去，让人根本不敢开口。
她瞅了眼绛月予头上的鱼簪。
连往日吵闹的凤尾昆鱼都不吭一声，安安静静仿佛死了般趴在髻上一动不动。
绛霄只能把所有疑问和不安吞到肚子里，眼观鼻鼻观心，闭目打坐。
。
五日后。
青铜香车进入涂国边界。
火凤凰开始放缓度。
绛月予停止冥想，打开车窗，垂眸看着云层底下的景色。
底下就是她的家乡，涂国。
这片大地上，大国小国多如浩瀚繁星，不可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