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村子太偏僻了,没有人现他,最后还是硬生生耗死了。
绛霄正在低头翻看这具残尸,蓦然现前方丛林有异动。
那是一个正在佝偻爬行的人影!
这人头上套着麻袋,看不清脸庞,身上的兽皮衣上全是褐色血渍。看着颇有些悚然。
“什么人?!”
绛霄厉声喝问。
来人充耳不闻,依旧往前爬。
绛霄目光一厉,手中蓦然出现一把乌木伞,她手持乌木伞横挡在绛月予面前,朝来人逼喝道:“你是不是这个村子的人?”
那个人没有回话,在瓢泼雨水中继续向这边爬。
绛霄眉头竖起,身上气息陡然攀升,怒喝:“你再不说话我就动手了?!”
“呼——!”
夜雨中忽然一阵狂风刮来。
那人头上套着的麻袋竟全部扁塌了下来!
寒意化作电流从头盖骨劈下,绛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人……好像没有脑袋!
乌木伞倏然撑开,割破雨幕,呼啸旋转着朝那人头上的麻袋削去,然而那麻袋没有任何阻挡,极为轻飘地瞬间被削掉。
没有麻袋遮挡的头部空空荡荡,脖子处,赫然一个碗口大的血疤。
绛霄感觉自己手脚都麻了。
她直着眼睛看还在闷头乱爬的无头人,喃喃说:“这是尸鬼吗?”
绛月予仔细地看了眼。
“不是尸鬼,只是血气生机格外旺盛的修者。”
比如她,假使被人砍掉脑袋,气管又没被堵死的话,大概也能靠着自身血气存活很长时间。只是无法进食,不能思考,只会凭着脑袋被砍之前出的命令行事,与死无异。
“看这人的衣着,他应该是其他村子的村民。”
敢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的,大多实力不弱,以狩猎凶兽为生,只是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绛霄悚然:“其他村子的村民?那么说,那边的村子也遇上了危险?!”再细细一想,“他来这里……会不会是向这个村子的人求助?只是他也没想到这里也遭了大祸……”
说着说着绛霄被自己说起了鸡皮疙瘩。
绛月予眸色微深:“走,我们去他来的方向看看。”
。
两人翻山越岭,找到了另一个坐落在河水畔的小村子。
不出所料,这个村子的人也都死光了,死状却和前一个村子不同。
他们不是被削为人彘,而是全部被砍掉了脑袋。
更加奇诡的是,这个村子的空地上立着数根巨大的青铜柱,一具具无头尸体被摆放在青铜柱旁,头上套着麻袋,以背部靠着青铜柱的姿势坐在地上。
绛霄走近仔细看了看这些青铜柱。
所有青铜柱皆被深深插在地里,表面有着奇特的阴刻纹路,似夔纹又不是夔纹,绵密复杂,被血蘸得赤红,看久了有种头晕目眩脊背生寒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现在大雨倾盆,可青铜柱阴刻纹路上蘸到的血渍却没被冲去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