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嗤笑,被看得心火更甚。
元簪不通风月,好像不明白,这种时候,这种反应,非但不会令他收敛,反而让他愈放肆,看看自己到底能将对方逼出怎样的反应。
“还有你先前说我利用你,我承认,确有,”他生生咽下几乎要克制不住的声词,“三分。”
乔郁怎会不明白,先前所有,不过希望元簪实话实说罢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元簪以为他对皇帝忠心耿耿,恐他最后也落得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元簪从来不说,乔郁却清楚无比。
乔郁重重咬住了元簪饱满的下唇,“闭嘴。”他道。
此情此景,难道是让元簪和他说正经事的时候吗?
第1o3章
半夜,装了满满热水的木桶被送入房中。
两位大人半夜沐浴,还是在一起沐浴,且在卧房中沐浴,本身就是一件不能细想的事情。
送木桶进房的侍从极有眼色地保持了沉默,甚至不敢抬头往里面看一看,纵然帐幕早就垂下,将床遮盖得严严实实。从始至终,两个侍从都没有出一点声音,待放好木桶便悄然出去。
元簪是被乔郁抱入水中的。
倒不是元大人四肢乏力,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而是乔郁突奇想,非要将元簪抱过去。
元簪抱他的次数太多,他第一次将元簪抱在怀中,觉得颇为鲜,若非元簪掀开眼皮,欲言又止地望着兴奋不已的乔郁,他或许还能抱着元簪在房中走一圈。
元簪进入水中,舒服地喟叹一声。
“乔郁,”元簪长散在水中,他将头束起本是为了方便,不欲长因为浑身湿漉漉的沾在肩上脸上,但中途被乔郁将带解下,至于那可怜的带,早被元簪在还算清醒的时候扔到床下了,无他,不过沾染了点粘白液体,用的用不得了,“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乔郁在桶外笑眯眯地看他,被叫了名字神情有点无辜,若不是元簪已按住了伸入水中的手,元簪会以为自己冤枉他的。
“我试试水温,谈何过犹不及?”乔郁询问的十分理直气壮。
他半穿不穿着件单薄里衣,衣料雪白,他长却垂下,愈显得青丝如墨,贴在犹然泛红的双颊,艳丽灼灼如桃花盛放。
元簪此刻当真是懒得理会他,便将脸往水下一潜,眼不见为净。
乔郁捞起他一缕长在手中把玩,“元璧,你好会混淆是非,”他语带嗔怪,仿佛真是个被人作弄的小媳妇,“先前一身湿衣到我怀中的人是你,有意同我结阳台之好的仍是你,”他倾身,隔着一层水低声道:“就连将那事做好的还是你,我竟不知,你这几时有了那些东西?”
元簪仰脸看他。
乔郁似笑非笑,原本等着元簪出水反驳,不期对方鼓起双颊,吹起一道小水柱,乔郁猝不及防,竟被喷了一脸。
元簪在水中眨了眨眼。
乔郁以袖擦干脸上的水,尚有水珠滴入水中。
他刚擦干净,元簪便伸手,搂住了乔郁的脖子。
乔郁语调拖得长长,“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