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领导的兵啊!这么快就组织起来了。
邵群在指挥部待了数年,不敢说认识每一位战士,但是邵群知道,指挥部的每一名战士都是百里挑一筛选出来的。血雾爆是突然,但是部队的反应也堪称神了。
邵群加快脚步,不一阵便来到了指挥部正门前的街道,邵群只是探出半个身子,便觉得头皮麻,连忙将头缩了回去。
一望无际的尸海淹没了整条街道,那股气势只怕不下千人,而枪声的源头正是在指挥部正门处。
邵群想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看清楚情况再说,而后闪身进入了身旁的高楼之中。
这所高楼的血尸应该都涌进街道上去了,高楼中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凌乱堆积的杂物,邵群早已见惯了这些惨状,脚步不停的便向上层奔去,来到四楼时,现一所房门大开,便闪身走了进去。
顺着窗户向下望去,只见指挥部正门前布满了铁丝网和麻袋堆砌的工事,工事外,如山的尸体堆积在门前五六十米处,就像是人为堆放在那里一般整齐,而指挥部正门两挺67-2式重机枪喷出的火舌,覆盖了正门所有的区域。
邵群看到这一情况后,非但没有松一口,反而眉心一皱。身为脑领导的贴身秘书,对指挥部的装备情况一清二楚,这两挺重机枪已经是指挥部最强的武器了,拿出来用无可厚非,但是这么早就用,就值得推敲了。
而且,指挥部护卫部队人数少而精,弹药储备只能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用途,从这两条火舌旁布满的弹壳来看,这两挺机枪恐怕也快达到极限了。
“怎么办?”邵群心中犹豫了起来。
进,无门。
退,无路。
邵群陷入了两难之中。
就在此时,正门处突然生一阵骚乱,一名身着的战士手忙脚乱的用水壶浇在机枪枪管上,那挺机枪喷出的火舌戛然而止。
邵群第一时间便判断出,机枪因为枪膛过热而卡躺了。
两条火舌布置的封锁线,可以封住所有角度,但是一条的话,卡躺机枪那面的血尸在集体顿了一秒之后,如恶狗扑食般蜂拥而起,转眼之间便淹没了指挥部正门。
如果说正门被破前,邵群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那么正门被破后,邵群就一定要进去了。
原因无他,正门完好,邵群也算变相完成了博云韬交付的任务,但是正门被破,邵群就必须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这就是当差的人,可以畏惧、可以退缩,但使命永远高于生命。
邵群跑下楼梯,而后急冲至末端尸群中,在血尸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沿着缝隙冲到指挥部围墙下,在众目睽睽中翻身跃起,双手如壁虎般吸附在墙基上,而后蹭蹭蹭的爬了上去。
这招翻墙术,演习时不知用过了多少次,实际用这是第一次。
十数年的苦练,今日终于派上了用途。
只见邵群翻起的身形,两个纵跃便爬到了三米高度,然而,围墙高约三米五,就是那半米的高度,仿佛高山屏障一般阻断了进路。
邵群此时已经有些力穷,身体便要下坠。
不,不能放弃。
身体几乎和想法同步的做出了一个动作,邵群在身形下坠之前扬起右臂,手掌张开,狠狠的砍向围墙缝隙处。
痛,钻心之痛。平日即便是砸在墙上都会觉得疼痛难耐的手掌,此刻居然真的钻入了墙缝之中,尽管手掌已经鲜血淋漓,尽管钻心之痛痛楚心扉,尽管···
但邵群的手掌此刻确实钻进去了。
邵群有了这一借力,猛提一口气后,左掌终于摸到了墙的边缘。
邵群几乎是摔落到了墙的那一边,在翻身落地的同时,邵群无暇包扎手掌,因为黑压压的人头正向指挥部第二道屏障,指挥部的核心指挥机构——统战大楼冲击着。
好在,应变人员军事素质过硬,在正门被冲破后,在统战大楼的进出口布置了一道交叉火力。
就是现在吧!邵群知道一旦血尸合围了统战大楼,那么自己将绝无可能进入其中,要进去只有趁现在只有零星血尸朝着大楼冲去的间隙。
邵群此刻要做的就是和血尸比度,如果血尸先攻破屏障,那么自己就与守营战士共存亡,如果自己先进去,那么···
邵群没有想那么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进去,至于进去后干什么,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
“我是脑领导秘书邵群,有命令送达,不要开枪。“邵群边跑边大声喊道。
邵群这是在赌,赌的是守门的指挥员会放自己进去,而这种自信的源头来自邵群与守卫部队打了数年的交道,营门的每一位哨兵和每一位指挥员都认识自己。
枪声集体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一顿之间,邵群以与血尸十米之差冲入了大厦之中,就在邵群冲入的同时,大厦的枪声响起了。
“邵参事,真的是你···”门厅中站立着数十个实枪荷弹的战士和一名中尉军官,匆匆一瞥虽不能全认得,但是都是脸熟之人,而领头的那位军官正是三连连长葛辉。
运气啊!人品啊!邵群此刻心中方才感叹的想到,刚才那种情况只要有一人稍有犹豫,那么等待自己的便是乱枪穿孔而亡。
“怎么只有这点人?”邵群心神略定,扫视了一圈后现,门厅中聚集的不过十余人,加上两侧布防的人数,总数不过三十人。
“哎。”一声叹息道尽了葛辉心中的无奈。
血雾爆时,正是用餐时间,九个连队集中在饭堂门前,人数俞千人,血雾突然蔓延至此,在众人毫无准备之下,先是个别人员感到不适,而后开始和身旁的同伴厮打。
在军队,打架的事时有生,指挥员也只当这是一场私怨,虽然开始劝阻,但是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直到,一名战士用牙齿撕碎了另一名战士的喉咙时,事态已经失去了控制。
千人的部队,前一分钟还是自己的同伴,是自己可以依托的靠背,后一分钟所有人已经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开始乱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