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水的心随着电影剧情而起伏，看到一半，他还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往前倾，希望能看到更多细节。
但他的手却被人攥住了。
6水知道，自己身边没有，只有余霖。
但他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自己的妄想。
直觉让他想也不想地把手抽出来，并且弯腰捶打自己的腹部。
他很用力。
第一拳就把自己揍得连连咳嗽。
“你没事吧？”余霖关切地询问6水。
“没事。”6水没有回头，而是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妄想症还会复。
难道真的要像阎行说的一样，去谈一次恋爱，才能治愈他的病吗？
余霖看着6水痛苦的表情，不由得狠狠皱起眉头。
原本想伸向6水的手，也缩了回来。
一场电影看完，看得两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6水不好意思地跟余霖道歉：“抱歉，我刚才……”
“没事。”余霖探究地看向6水，关心问道，“你没事吧？我看你刚才一直很不舒服的样子。”
6水当然不舒服，他生怕妄想症复，所以非常刻意地把自己缩在座位的一角。
如果不是余霖在旁边，他可能就要马上起身离开了。
但6水却只是表面平静地开口：“没事，一点小毛病。”
他看了眼手机，借口：“公司正好有点事，我可能要赶过去了。”
路边正好有停着等客的出租车，6水刚要上车，却被余霖叫住了。
“6水！”
“怎么了？”
余霖抿了抿唇，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如果此刻放6水走，也许他就会失去什么。
但他还是摆了摆手，目送6水离开。
等出租车司机叫6水的时候，6水才从恍惚中清醒。
“先生，您的目的地到了。”
“啊，谢谢。”6水扫码交钱，才现自己当时随口一报，还真就报了华林的地址。
他站在楼下，眺望灯火通明的办公室，惊觉自己已经和这里分割不开了。
“6水。”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呼唤他。
6水回头，冷静颔：“徐总。”
徐方城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问：“我们现在这么生疏了？”
“本来也没有多熟。”6水直白回答，全然不顾徐方城的脸色。
“好，就算我们不熟悉，但还是可以一起去公司的吧？”
6水剜了他一眼，平静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