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祖回京,洋洋洒洒数万字的奏折,详细记录了丈量结果,以及丈量中遇到的阻碍和豪绅与官员勾结事实。
李闲建议奏折中吹几句牛逼,拍点皇恩浩荡的马屁,更佳。
果然,奏折得到萧炎高度赞赏,并怒喷无量地主和黑心官僚,是国家的蛀虫。
黎慕容煽风点火,顺水推舟,趁萧炎上头的时候,给郑耀祖升了官。
第一阶段的核实结束,变法也将正式拉开帷幕。
毫无疑问,郑耀祖表现突出,本着能者多劳,谁优秀谁拉磨原则,后面的变法,他必须是冲在最前面的。
李闲拍着脑门,捶胸顿足:“就不该跟你讲那么多变法的事,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你就是那只鸟。”
“我还讲过中庸之道,一点没听进去。”
郑耀祖早已被眼前的政绩骄傲的找不着北了,“闲叔,为官者,为天下黎民,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闲给他个脑蹦:“官场是个大染缸,你偏要当朵白莲花,水至清则无鱼,跟坏人交朋友,做好事,才叫迂回之道。”
郑耀祖梗着脖子,不服气,李闲也懒的再说他,背着吉他,出去搞牛。
所谓物极必反,还不听他的话,现在多得意,将来就有多落魄,栽个跟头,就知道你闲叔有多睿智。
郑耀祖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礼部尚书等不及了,郑耀祖一去,不知又得多长时间。
于是,商量着让郑耀祖完婚了再走。
再等下去,女儿都成老姑娘了,让人笑话,他在朝堂还怎么混。
婚礼当日,极为隆重,余音坊献艺,赢得满堂喝彩。
郑耀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执意让李闲这个叔叔当高堂。
“耀祖,这如何使得。”李闲推脱。
郑耀祖一脸认真:“闲叔,从小得你教诲,如同生父,这是应该的。”
说着硬将他推了上去。
参加的宾客,尤其是保守派嗤之以鼻孔。
让低贱的乐工当高堂,怎么想的,郑耀祖骨子里也是低贱的货。
郑耀祖可不管这些,现在是变革派得势,不用看他们脸色。
完婚之后,就匆匆离京了。
又是半年多。
李闲的话,应验了。
黎慕容的变革过于激进,弹劾罢免了不少保守派官员,导致了朝堂上怨声载道。
以陈堂镜为,姜皇后做后盾,对变革派的批判日益激烈。
加上财阀豪绅难,萧炎有点顶不住了。
“陈堂镜啊,你是这不让人省心,朕只好敲打敲打你!”
这半年多,国库充盈了不少,该平衡一下朝堂了,不能让黎慕容做大。
于是找了个由头,将黎慕容贬出京城,郑耀祖受到牵连,也被罢官了。
朝堂之上,就是如此风波诡谲,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非凡。
草野间的百姓,也在经历风波诡谲中的起伏跌宕,一茬一茬的被收割,鸡飞狗跳。
郑耀祖一脸落寞的离京,“闲叔,你是对的,哎,早该听你的!”
李闲却高兴的合不拢嘴,郑耀祖怒目圆睁:“你还是我叔叔么!”
不愿再理他,闷头睡了一整天。
第二日,李闲可不管他乐不乐意,就张罗着收拾细软,变卖家当。
效率出奇的快,破铜烂铁,都让他巧舌如簧,卖了不错的价钱。
陈好好都惊呆了,咱家这么有钱?
出京时,孙清和余音,亲自送到城门口,嘱咐他:“闲个,要常写信,千万别断了联系。”眼中尽是不舍。
李闲归心似箭,忙道:“那必须的,乡下有什么趣事,我都跟你们讲。”
游四这回没有离开京城,坐在摇椅上看着天空,流云变幻,始终在天空。
“不用送他,反正还会回来。”
回到了香河镇,“好再来小馆”也重新开张了,鞭炮响了一炷香的时间。
……
好再来小馆开张,钱富贵趴着门缝,跺脚大骂:“还敢回来,弄不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