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希宁恍然大悟哦了声:“我知道,就是为了一统江山嘛。”
纳兰容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宁宁真聪明,一点就通。不过宁宁啊,我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卢希宁点点头:“好,什么事,你说吧。”
纳兰容若迟疑片刻,斟酌着说道:“宁宁,你的好,现在也只有我深知,以后你少出门去好不好?我担心别人也能看到你的好,跟我抢你。”
卢希宁想了想,说道:“以前选秀的时候,我被留牌子时,家里觉着天都快塌了,怕我进宫以后,说话太直得罪了人,会很快没了命。你应该担心的是皇上看上我吧?放心,我也不想出去了,再多出去几次,要是再遇到皇上,真是得少活几年。不过你也别想那么多,虽然我长得好看,皇上又不是没见过美人儿,不会做出这种抢别人。妻子的丑事。”
她话锋一转,迎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脸上笑靥如话,说出来的话却让纳兰容若又高兴,又差点没被呛住。
“容若哥哥,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要与你敦伦,把自己送给你当礼物,让你快活无边!”
自从这以后,卢希宁就不再出门,连觉罗氏叫她逛街,都借口不想买东西推辞了。
直到春暖花开之后,纳兰容若休沐时,带上觉罗氏一起,三人去庄子上痛快玩了几天。
春去夏来,天气一天天炎热,康熙在六月,正式立仁孝皇后生下的嫡子为太子,昭告天下。
随后,康熙奉太皇太后去了南苑避暑,纳兰明珠等重臣也一同前去了南苑的庄子,觉罗氏也得跟着前去打点。
卢希宁不想遇到康熙,与纳兰容若一起留在了京城。除了去看望快临盆的李氏,便是留在丙舍里,鼓捣她的焰火。
她吩咐人从焰火铺子里,买了些材料回到庄子,选了个偏僻的小院,里面全部收拾整理干净,一遍遍调整用量。主要是弄出各种金属离子,焰色反应给焰火增加颜色。准备在七夕节的晚上,给纳兰容若一个惊喜。
七巧节前一天,李氏作了。
卢希宁早上起来用过饭不久,卢腾隆就派下人,骑着他那匹老马急吼吼前来报信。纳兰容若见她急得快团团转,忙陪着她一起回了城。
正院产房外的墙边,卢腾隆缩成一团蹲在下面,不知道是热出来的汗,还是紧张害怕,浑身像是泡在了水里,衣衫全部湿透。
他惨白着一张脸,见到卢希宁前来,嘴唇哆嗦着,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屋子里,李氏不时惨叫一声,卢希宁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她来不及与卢腾隆招呼,急匆匆进了屋。
一进屋,血腥味加上汗味就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
除了李氏的娘家大嫂,二婶高氏也在,产婆在旁边不断说道:“夫人,才开了六指,还得等些时候,你且省些力气,到生的时候才用力。”
李氏头已经湿透,连嘴唇都如纸一般白,无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断呻。吟。
几人见到卢希宁前来,忙上前见礼,她也顾不上还礼,上前握住了李氏的手,轻轻叫了声:“嫂子。”
李氏睁开眼,见到是卢希宁,惨白的脸上努力扯出个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怎么进来了,屋里脏,你快出去。”
卢希宁拿着帕子给她擦汗,微笑着说道:“没事,我在旁边陪着你生。嫂子,你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产婆跟着说道:“夫人已经痛了许久,吃些东西补补力气也好。”
高氏忙说道:“我去给你煮些糖水蛋进来。”
李氏大嫂见高氏出去了,看了卢希宁一眼,脸上堆满了笑,说道:“少夫人,我也出去帮忙。”
卢希宁颔道谢,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说道:“嫂子,先前我进来时,看到哥蹲在墙角,六神无主的样子,好像街边的乞儿一样。”
李氏虚弱地笑了笑,说道:“你哥就是那样,早几天就开始睡不着觉,连衙门也不去了。我就骂他,他刚得的差使,算是上好的肥差,要是被人参揍一本丢了差使,以后拿什么养孩子。你哥不在意,说是银子到处都是,差使丢了还可以去别处赚,我生孩子他不在的话,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我拿他无法,只得随他去了。”
纳兰明珠从兵部正式调任了吏部尚书,卢腾隆也从兵部,去了户部八旗奉饷处当差。比以前在兵部时升了半级,差使也多了许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混日子。
卢希宁听他抱怨过几次,不过他依旧是万事不沾手,能躲则躲。
八旗奉饷这件事上,纳兰容若给她仔细说过,一旦涉及到银子,里面能做的文章五花八门。
卢腾隆这般做,也是保全自己,他比泥鳅还要狡猾,完全不用操心他会出事。
李氏喘了口气,盯着卢希宁眼含祈求,哀哀地道:“妹妹,如果我不幸没熬过去,以后孩子,就拜托你多看着一些。别人我都不放心,孩子交到你手上,我也能安心走。我不求他以后能有多少出息,只要平平安安长大,活着就好。”
卢希宁心里一酸,眼睛也跟着红了,说道:“嫂子你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的,快别说这些丧气话了。”
李氏神色悲哀,惨然笑了笑,说道:“妹妹,你哥待我好,这些我都清楚。可是,人一旦去了,再多的情分,也就随着去了,顶多年节时,给你上柱香。你哥还年轻,以后肯定还得再娶,有了后爹就有后娘,他再有别的孩子,前妻生的孩子就是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