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到了屋子里,屋子内打扫过了,随行的家仆在室内点了熏香。
“我听说大司马的事了。”刘袤让虞姜坐下之后,自己才在她对面坐下,给她推上一杯热汤。
刘袤看虞姜沉默不语,“你不要担心,陛下和诸公之意,应当只追究宗氏一族,出嫁女应当不会祸及。”
虞姜对刘袤笑笑,“多谢。”
刘袤定定的看了她好会,“阮阮不要担心了,我听说中书侍郎让你陪着太夫人回乡养病,这样也好,现如今的建邺是多事之秋,离开那个是非地。”
“养病?我阿叔当真这么对你说的?”原本沉默的虞姜突然开口,言语里也带上了一丝尖锐的讥讽。
刘袤握住她的手,用力握紧,“阮阮。”
虞姜抿了抿唇,“我这段时日一直在外赶路,疲于奔命。建邺外的消息我不知道。世子可知道一些消息?”
虞姜看出刘袤的迟疑,她略有些急了,“世子。”
“听说有人曾经见过他,在临近魏国的郡县。”刘袤道。
虞姜望着他,她一双眼神清澈无害到了极致,凝视的时候,他能看到乌黑的眼瞳里除了他之外,再无旁人。
他心底生出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就此完全占据她的目光,成为她的唯一,倒也很不错。
“但是,他被当地的驻军现了,一路追杀。听说最后他落入河水里,生死不知。”
虞姜脸色唰的雪白,刘袤呼出一口长气,他看向虞姜,面前的人此时脆弱的厉害,像是极其薄的琉璃璧,璀璨夺目又极其脆弱,只需要轻轻一推,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现在还没有现他的尸。”刘袤说完又沉默。
大江大河里,死个把人找不到尸再平常不过了。找不到尸算不上活命的证明。
虞姜低头下来,嘴唇微微颤,“多谢。”
她看了一眼外面,打算起身。
刘袤按住她,“现在外面风大,再坐一会。”
他顿了顿道,“阮阮,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手掌按在她肩膀上,让她坐回去。
虞姜勉强坐了一会,就再也坐不住,她匆匆道别,不顾刘袤的挽留,自己打开门。她开门就见到慕容显站在不远处,另外两个卫士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出来了?”慕容显见到她出来,颇有些讶异。
他向她走近了几步,他一靠近,两边的卫士立刻把手放到了刀柄上。
慕容显面上含笑看了那两个卫士一眼。
慕容显的手里实实在在的沾过血,杀过人。他一眼看过去,卫士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虞姜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慕容显见到她的脸色眉头皱了下,此刻门内的刘袤已经追出来了,虞姜立即离开。
慕容显跟在她身边,上下打量她,一言不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