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又像一尾捉不住的鱼般溜走了,只剩下后颈上的一块挥之不去的灼热。
冬兵下意识碰了下被亲吻过的地方,却在触碰到的那一刻,猛地收回手指。
也许这只是在冷冻仓里的一个梦。
也许。
他的视线又落回到牛奶瓶里装的那束玫瑰上。
花瓣娇艳,枝条柔韧。
这样旺盛的生命力和鲜活的色彩……
这是一场梦吧。
*
佩里不知道早餐为何物已经很久很久了。
来之前她清楚的认识到了这是逃亡,所以她尽量去改善巴基生活的质量,可是当早餐都可以精致成这个样子,她也只有张大嘴惊讶的份了。
“厨房管道经常炸裂容易引来好事的邻居和警·察。”
冬兵的理由是这样的。
佩里了然的扬起眉毛,表示——
“是是是对对对我的小可爱您说啥都对!”
其实佩里起床的时间不算早,再加上她慢吞吞的洗漱和收拾时间,早饭也往往并做了午饭。
冬兵看着低头专注于早餐,眼睛光的女人,脑子里闪过许多许多。
是记忆与想法。
或者说是一种念头,一种欲望。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也挺好。
相比较于那些浓重的、粘稠的,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血腥。他近乎是迷恋这种平淡。
可他总是有些畏惧还有……愧疚。
为什么手上沾满了血腥的人也能拥有这样的安稳人生呢。
所以颠沛流离就成了理所当然。
尽管这样想,他依旧疯似的迷恋那个甜美又天真的佩里带给他的安稳和温馨。
可是……
甜美又天真,真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么。
“中午吃什么!”
佩里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冬兵瞥了眼之前被烧黑的斑驳墙壁,默默怼了一句。
“你最好不要碰烤箱。”
于是,我们的前小卡特医生脸上的兴奋以肉眼可见的度黯然下来,甚至还撇了下嘴表示不满。
一旁的冬兵不语,只是默默拿走了她原本握着的铲子,站到了锅台前。
所以佩里自然而然的后退了一步,只是靠在一边看他做饭。
做饭,吃饭。一天又一天。
佩里不知道如果没有生过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在遥远的1944年以后,在战后同样平静的日子里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