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喉咙,把怀里一直抱着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脊椎神经受损严重,上次心灵宝石研究剩下的能量束可以用上一点……是贾斯帕·兰开斯特先生的手令……”
在听到脊椎神经受损严重时,维克多那原本黯淡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是个疯狂的医生,在一次意外被德军俘虏做过些人体实验之后。
他是个疯子,在一无所有之后。
或许后者比前者更早。
“瞧瞧你这眼睛放光的样子,啧啧,维克多,我第一次在集中营见到的那个儒雅绅士的罗曼诺夫医生哪去了?”
“别问我,特工。”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那个可怜兮兮的伊恩·布莱克呢?他哪去了?”
“兰开斯特先生不需要一个可怜兮兮的伊恩·布莱克。”红头的特工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把一行字指给他看。
“所以小可怜死在了那次无限配方一代的实验里。你,不也是吗。”
维克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纸黑字赫然写着手术对象的名字。
帕尔塞洛珀·兰开斯特。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起码在九头蛇内部,兰开斯特这个姓氏是不能够陌生的。
但对于这次手术对象,他更熟悉的是她的另一个名字——
佩里·卡特
维克多抬起头看着伊恩,而伊恩回以一个微笑。
“我还记得当初贾斯帕在你实验室里现她的时候那个表情……哈,其实说到底还是她蠢啊,真是……蠢的没边。”
“你懂什么。”维克多低声斥骂了一句。
“你什么都不懂。”
伊恩这种人是不会懂这些的,他想。
伊恩是永远都不会了解他们这样的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永远都不会的。
他轻笑了一声。“啊,我不懂。是啊,我是不会懂你为什么要加入九头蛇的。说实话吧,难道我们不都是为了更高的台阶么,罗曼诺夫医生?”
呵,自大自负的真蠢货。
维克多已经懒得和他争执下去了,他竖起资料挡在两人中间,摆出一个无声的送客姿势。
伊恩耸了耸肩,推门离去。
*
1944年冬
苏联384军和纳粹德军第一次正面交锋。
半干的鲜血和冻得坚硬的泥土混在雪地里,洁白的就成了一片污浊。
这是一场胜仗啊,人人都欢呼雀跃,将领们以酒为贺。
就连不熟悉的苏联伤兵都用俄语对佩里说,恭喜,你可以回家了。
她靠在木箱子旁边,用目光搜寻着空空如也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