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我就不笑了。
你是在后悔吗,理查德?
我问自己。
可是我没有答案。
*
二战的时候,我和伊恩在德国,他当时作为无限配方一代的实验品整日里担惊受怕谁都能欺负。
当然了那个时候我在九头蛇也挺好欺负的,所以他被安排过来给我当助手……
还记得我当时为这个不合理的安排和斯特拉克吵了一架,最终结果是籍籍无名的我被以顶撞上司的名义被处罚。
现在的我站在比斯特拉克高得多的位置已经快三十年了,前几天让帕尔塞洛珀去他那偷石头之后就听说斯特拉克死掉了,真是可喜可贺。
践踏我的人都要死,和我一样被人践踏过的却可以成为朋友。
前者例如斯特拉克,后者例如伊恩。
而帕尔塞洛珀,正处于这两者之间。
伊恩说,我这是在她身上存放着自己仅存的那一丁点良知。事实上我觉得这话一点也不准确。
帕尔塞洛珀不是我的良知,她是我的……罚酒。
好吧还是用“良知”这个词更合适一些。
说起伊恩,我对背对着我倒还有几分可爱的大狗弯了弯嘴角。
那些年幼稚可笑不会识人,只觉得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谁知道撕开单纯的皮囊,里面竟是张牙舞爪的恶魔。
这是他的特别之处,也是我留他至今的唯一原因。
谁人撕开皮囊不是狼。
或在外,或在内。
活着成了他的奢望,那我满足他的奢望,他就会听我的话。
没了无限配方还能活到现在,这就是我收服这头狼的唯一秘法。
伊恩还说过,有的时候我和她的战争看起来就像是玫瑰战争时期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当时的我恶狠狠的嘲讽了他。
“你见过你一刀我一刀互相插刀还把对方扔进水里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吗?”
但是当时我没有反驳“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梗。
我注意到了,伊恩也是。所以他脸色很不好。
伊恩……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对他,我也只能是三分无奈七分纵容。
也不知道我给他俩铺的后路会不会用到,我觉得对于帕尔塞洛珀来说,除非她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否则我的辛苦基本上就算是白费。
只希望伊恩不要再一次违背我的意思在里面做手脚,
但要是再一次做些什么手脚,伊恩也知道我不会惩罚他,还会和他吃着爆米花嘲笑帕尔塞洛珀。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
突然觉得自己在门口待得心态都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