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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术台的那天晚上,伊恩对佩里说——
“里里,如果活着都成了一种奢望,那么能否掌控命运的走向也不再重要了。你只是运气不好,又总奢望的太多。”
是……奢望的太多吗。
她想否认,她当然要否认。尽管在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的放弃之后,承认过往是一种“奢望”才算是明智的选择。但是,说实话,她总是不死心的。
的确,追求美好的过程很累很累了。可过往既然真实的存在着又难以忘怀,那么她就是会不死心的。
相熟的主刀医师罗曼诺夫医生对她笑了笑,叫起许多年前的那个假名。
伊丽莎白·贝克洛。
那是一段愚蠢的过去,可她是在为谁而愚蠢呢。
她不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也不想来一出自我感动似的好戏。
所有,她是为了自己。
这是佩里唯一能承认的了。
贾斯帕的那个玩笑啊,的确好笑,可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
九头蛇的确有世界上最好的冷冻技术,也有世界上最好的神经科医生。
他们所有的最好,都是用鲜血堆积出的高度。
比如说喜欢做人体实验的罗曼诺夫医生在注射了某种秘密药剂之后,带着九十年来的实验和经验,成功登顶神经届的最高峰。
麻醉让她陷入了昏睡,她本来不想安于别人为她安排的命运的。可伊恩说,这是她欠贾斯帕的。
伊恩说的没错。虽然他并不知道贾斯帕现在身处何地,所做何事,又是为何人。
佩里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最开始是贾斯帕在对她重复伊恩说过的那句话——
“你是我的良知吗。”
他的语气充满疑问,事实上,这应该是佩里的自问。
她好像身处虚幻泡沫之间浮沉。
她看见了金碧眼的玛格丽特和温柔宽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纵容的另一个玛格丽特。
她看见了冲美女抛媚眼,露出甜腻腻也贱兮兮笑容的霍华德。
她还看见了,巴基。
那么,这是一个梦吧。
这是梦吧。
佩里在一间四面洁白的病房里醒来。
她的身上不仅有脊柱神经的手术痕迹,在心脏附近,她也现了一道缝合疤痕。
她是贾斯帕的良知吗?
如果是的话,那也未免太惨了些吧。可惜这种东西,也并不是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