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沈浩带着枪走出滨河花园,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十多公里外,悄然降临的夜幕难以遮挡老城这片儿的破败与萧条,位于老城西南角的城乡结合部更乱,治安也差。
由于房租便宜,密密麻麻私搭乱建的小楼或院落租住大量外来务工人员,火了附近一条街。
每到晚上,这条街两侧十几家透出粉色灯光的发廊成为一道令男人流连忘返心痒难耐的风景线,门脸狭小的足疗店、保健品店、饭店夹杂其间。
唯独占据街尾转角一栋五层楼,透出富丽堂皇的气势,门前停着不少车,与这条街格格不入。
裕龙会馆。
貌似会所,实则是洗浴中心。
这么大的洗浴中心开在偏僻混乱的城乡结合部,还有这么多人大老远开车光顾,绝不简单,光是旋转玻璃门内四个穿旗袍的高挑迎宾小姐,就已撩拨来来往往的粗鄙汉子想入非非。
当一群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孩无所顾忌,上班似的涌入会馆,几个往里窥视的汉子忍不住吞口水。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到路边,沈浩下车,独自步入会馆,不顾门迎的热情招呼,径直走向大堂。
“欢迎贵宾光临,请您换鞋。”
一个服务生笑脸相迎,沈浩视而不见,昂首阔步,径直上楼,惹得服务生保安大呼小叫追赶阻拦。
服务生保安的动作哪能快得过沈浩,他们追上五楼时,沈浩已经闯入五楼员工休息区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四个男人围坐一桌打麻将,旁边还有几人观战,其中一个青年铮亮脑瓜顶上贴着白纱布。
“您是刘东?”沈浩漠然凝视头顶受伤的青年。
“我是,怎么啦?”被石头拍一板砖的刘东瞅着突然现身的沈浩,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石头发小,想跟你谈谈。”沈浩道明来意。
刘东恍然大悟,旋即面露不屑冷笑起来,石头的底子,他已了如指掌,石头的发小估摸比石头强不了多少。
“真他妈扫兴”
面朝着门的汉子面露狰狞,把一手臭牌狠狠丢到桌子中央,靠住椅背,牛逼哄哄吐烟圈,藐视沈浩。
赵二虎。
裕龙会馆经理。
名为经理实则是看场子的。
刘东得意洋洋,赵二虎是他表哥,在自家地盘上,他怕谁?
沈浩无视赵二虎,盯着刘东道:“别坑我兄弟,头顶破了点皮,本是小事情,没必要搞大。”
“表哥,他威胁我。”
“我也好怕怕。”
刘东赵二虎表情夸张调侃沈浩,其他人轰然大笑,看傻逼似的看着单枪匹马来裕龙会馆闹事的沈浩。
“老子就把事儿搞大,你个小逼崽子,能把老子怎么样?”刘东伸出指头,挑衅连戳沈浩胸口。
沈浩冷笑,一把拿住刘东戳过来的爪子,手腕猛扭,猝不及防的刘东惨叫着趴伏麻将桌上。
赵二虎错愕,显然想不到孤零零的沈浩真敢动手,要知道裕龙会馆是他老大金六指的场子,王力的人来玩,都得收敛着点。
“你他妈找死!”
赵二虎的头马陈刚反应不慢,叫骂同时已操起把椅子,要抡向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