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笑意,“有人以为你得痔疮了?谁啊?”
她重靠回椅背,有气无力地说,“外公。”
车窗玻璃内起了层薄薄的白雾,她手指划拉着雾面,声音很轻,“我一时嘴快,把我骨折的事儿说出来了,老爷子估计是太担心,买了来南城的机票。”
“八点到南城。”
“所以我待会估计,会挨一顿骂。”
话音落下。
车厢陷入安静。
高架上车水马龙,雨帘被车撕开,融入城市快节奏的生活步伐。
等半天都没等到贺司珩说话,今兮试探性叫了声:“阿珩哥哥?”
贺司珩不急不缓地应了声。
今兮:“阿珩哥哥?”
贺司珩:“怎么?”
她手拉扯着他的衣袖,顺势往上,青葱指节在他手腕内侧摩擦。柔软指尖,带给他皮肤一阵颤栗。
他宛若柳下惠,坐怀不乱,甚至还说了句,“在开车,别闹。”
今兮嘴角的笑僵住,作势收回手。
手在半空,又被他截住。
贺司珩掌心包裹着她手,慢条斯理地说,“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遵守交通规则。”她硬邦邦提醒。
“红灯。”
“哦。”
“说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
“你哪次这么叫我,不是在求我?”
“倒也没有每次都这样吧。”
贺司珩哼笑,揉着她手的力度绵柔,“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一样。”
今兮愤愤然甩开他手,翻了个白眼,无力地斑驳:“至少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这么叫你,单纯的就是在叫你。”
“嗯,刚认识的时候确实是,但现在不是了。”贺司珩眼风甩她,“说吧,这么叫我、又让我接你去机场,让我猜猜?想让我在外公面前说几句好话?”
“我外公,不是你外公,注意点儿你的称呼。”
“行,你外公。”
今兮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地对着他侧脸看了会儿。
过半晌,顺水推舟:“所以你能不能待会帮我在外公面前说几句好话?”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外公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太操心,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越说,她声音越低,“都不知道他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这把年纪了还坐这么久飞机,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这老头,真折腾人。”
话语里,埋怨,不满,不解,烦躁,各种情绪交杂。
可说这话时,她的脸上却有抹不易察觉的甜。
贺司珩淡笑,“行,帮你说几句好话。”
今兮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
贺司珩徐徐道,“但我也不是慈善家,要点儿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