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听起来就好那个的样子。
沈橘橘捏紧了他的小拳头,无声拒绝——才不呢,他可以自己舔毛毛。
没把人骗出来,殷野望也不急,换了个说辞又来:“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那语气跟哄孩子似的。
靠在门上的某只小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经住诱惑,露出了小尾巴:“就吃东西?”
殷野望信誓旦旦:“就吃东西。”
大概因为沈橘橘就这么一个能拿捏讨好的地方,所以殷野望在“吃”这方面向来做的滴水不漏,对沈橘橘的口味和食量了如指掌,好不容易把人骗出来,才不肯给放回去,一盘菜一盘菜接着往上端。
客房外面的侍者来回跑了好几趟,终于把菜色给端齐了。
沈橘橘最开始还有点扭捏,他在殷野望面前总拉不下脸,就像是扭扭捏捏的小姑娘似得,但菜一上来了就顾不上扭捏了,恨不得把盘子塞进嘴里。
殷野望就坐在旁边给他夹菜,沈橘橘吃鱼不吐刺儿,大概猫吃鱼都是这样的,但他吃排骨也不吐,沈橘橘大概以为自己能吞鱼骨头就能吞排骨骨头,一下没吞下去就吞第二下,十分不甘示弱。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卡的自己脸色红,殷野望好笑的拍着他的后背哄:“乖,吐出来。”
沈橘橘最后不情不愿的吐出来了,仿佛像是落败了的公鸡,吃饭都没劲头了,拿起旁边的饮料灌了一口,还小小打了个嗝儿。
期间殷野望就一直在他旁边坐着。
殷总今晚算是煞费苦心,洗了个澡还没忘凹造型,头一点没湿,身上只有下半身裹着浴巾,上半身若有若无的露着腹肌,身上还喷了一点小香水儿,整个人简直如同行走的荷尔蒙,就差把“以□□人”这几个字贴在脸上了。
结果还不如一根小黄鱼。
“吃撑了吗?”殷野望见沈橘橘瘫着不动了,伸手揉着他的肚子问。
宽厚的手掌贴上来时沈橘橘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他本是能躲开的,但殷野望的手放上来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没有躲,只是微微咬着牙,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了。
他现在没有情,清醒得很,殷野望的呼吸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听见殷野望又问:“肚子不舒服吗?”
然后那只手就开始缓慢的揉,似乎觉得帮他揉一揉,他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沈橘橘抿着唇没说话,大概忍了一两秒,实在忍不住了,才扭着身子躲开,但也没有太激烈,而是细声细气的说:“我要睡觉了。”
除了“我睡着了”就是“我要睡觉了”,连扯谎都要不会换个理由。
“去洗个澡再睡。”殷野望没难为他,只是带着他的腰,把人往浴室推。
忙活一天了,他看沈橘橘身上也都是汗。
一提到洗澡沈橘橘就浑身热,他一想到殷野望也会在外面看到他洗澡的样子,他就浑身麻,下意识地想拒绝。
可是他一对山?与?彡?夕上殷野望的脸,不知为何又有点拒绝不了。
殷野望应该也很喜欢看他洗澡吧?就像是他偷偷看殷野望一样。
一想到殷野望也会像他一样偷看,沈橘橘不太坚定地底线就跟着瓦解了,红着脸去了浴室。
浴室里面水汽逼人,沈橘橘打开花洒,胡乱的冲了一把,眼睛却不断地往门上瞄。
门是磨砂的,里面看不见外面,但外面能隐约看见里面,看的沈橘橘有点焦躁。
也许殷野望现在就在这里偷看呢,可是他又看不到殷野望在没在偷看他。
某只小猫稀里糊涂的冲了半天的澡,学着殷野望的样子,随便裹起来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整只猫都是红的,但是一出来却现,殷野望压根就不在客厅里,也没有在门外看他。
沈橘橘有一瞬间的难受,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心里头堵得慌,他隐约听见了卧室里面有人说话的动静,他赤着脚走进去,就看见殷野望站在窗户旁边打电话。
“我知道,你放心,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
殷野望背对着他,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夜景打电话,从沈橘橘的角度,只能看到殷野望的耳朵。
殷野望在和谁打电话呢?
沈橘橘有点不太高兴,他慢腾腾的挪过去,脚步放得很轻,走到殷野望身后一米多左右的位置就能听清楚那边的人在说什么话了。
“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一直都不会作废。”对面是个低沉的男声,很成熟的感觉:“多余的事情我也不能掺合,你那边尘埃落地之后,我这边才能动手。”
“我知道。”殷野望低声回答。
听起来两个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沈橘橘赤着脚踩在地上,脚趾不自在的抓了一下地板,但没有抓到柔软的地毯,反而被坚硬的地板硌了一下。
都忘了,他现在是在别的地方了。
脚趾踩在地上的时候出一点动静,殷野望一回眸,就看到沈橘橘站在他背后。
彼时正是月明星稀的时候,薄薄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一切都镀上一层银灰,而精致的少年赤脚站在地板上,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下半身松松垮垮的裹着一个浴巾。
那浴巾太松了,露出他白白嫩嫩圆鼓鼓的小肚皮,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猫儿不太高兴,嘴角都是垂在下面的,见他回过头来了也不动,就那么站在原地,像是闹别扭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