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什么京察大计,他更担心的是辽东的努尔哈赤。
京察不过是文官党争的手段,下不了死手,况且齐楚浙党对付东林党,不仅朱翊钧乐意看到,朱由校其实也乐意看到。
辽东的就不一样了,就算要不了大明的命,也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创伤,让大明不断的失血。
徐光启搞出火器,他是挺高兴,孙元化到京城来,他也开心。
不过一旦不能很好的遏制努尔哈赤,这些技术用不了多少年就会被他们学去。
大明内部的很多情报对努尔哈赤都是透明的,后金前期火器不行,主要是缺技术人员。
后期随着孔有德等人投降,加上几次入关劫掠了大量的工匠,后金的火器水平也追赶了上来。
努尔哈赤去年就建国称汗了,可辽东一点消息都没有,奏疏之中也是平安无事,就好像之前东征西讨的努尔哈赤突然老实下来一样。
“这封奏疏有什么问题吗?”
见朱由校手拿着一封奏疏愣,朱翊钧奇怪的问道。
“皇爷爷,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最后一次上贡是什么时间?”
朱由校开口问道。
朱翊钧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卢受。
“这奴婢也不知道,现在就去查!”
卢受死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是内廷的一把手,相当于外朝的辅。
皇帝不知道的事情,自然是要问他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朱翊钧不置可否,反而是问起了朱由校。
“孙儿之前听徐师傅说,努尔哈赤这些年东征西讨,吞并了周围不少的部族,他本人以及儿子也多与蒙古各部联姻,只怕是野心不小。”
身在陕西的徐光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背了一口锅。
“将这些年辽东的奏折找出来!”
朱翊钧被朱由校这么一说,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沉声说道。
“奴婢这就去找!”
有了朱翊钧的旨意,卢受立刻就要往外走。
“还有,派人去把李如桢找来!”
朱翊钧接着又吩咐道。
“奴婢遵旨!”
卢受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朱翊钧吩咐完了之后,看向了朱由校。
“孙儿听说当年李成梁镇压叛军,结果于乱军之中杀了努尔哈赤的父祖,之后一直悉心培养,用他牵制其他女真各部。”
“前些年他仗着李成梁的袒护,对其他部落用兵颇多。”
“女真人生活的地方,虽然不似我大明有很多的耕地,多以渔猎为生,可完颜阿骨打之事犹在眼前。”
“现在他突然没了动静,孙儿觉得要么他在休养生息,要么就是辽东的官员不知道努尔哈赤现在在做什么。”
“朝廷如今在北方实际只控制辽地,再往北的一些卫所这些年也都撤掉了,孙儿觉得他有可能在向北用兵。”
“眼下气候虽然有变,可若孙儿是努尔哈赤必然整合所有女真部落,再交好喀尔喀蒙古五部。”
“他们素来不满兔敦虎憨,若是五部与努尔哈赤一起进攻察哈尔部,难免不会让努尔哈赤得到草原的一部分。”
朱由校将努尔哈赤已经坐了,或者没做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这也只是你的杞人忧天,不过女真人向来不服大明,成化年间曾经两次犁庭扫穴,依旧时不时欺压我大明的商人,甚至纵兵侵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