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将他送出门外,这才回到书房。
“孙师傅是我的启蒙老师,三百千便是跟他学的,现在他还叫我资治通鉴。”
朱由校笑着向徐光启说道。
“孙大人是万历三十二年榜眼,论学识自然在臣之上。有他为殿下蒙学,殿下必然会受益匪浅。”
花花轿子众人抬,可以当面对别人提出质疑,这是君子之道,背后不能说别人坏话,那是小人所为。
“徐师傅也不必过谦,科考我多少也是知道的,与临场挥考官好恶也有关系。更不用说徐师傅对西学也十分精通,更不用说其他一些算术农学、水利地理。”
“不知道徐师傅今天要教我什么?”
朱由校笑了笑,对于二人的学识,他这个水平看不出来深浅。
毕竟这两位都是进士出身,寒窗苦读可不是十年的事情,儒学方面的造诣完爆他几十条街,他更想知道徐光启想教他什么。
“来的路上孙大人与臣讲,殿下出阁半年,熟读四书五经,兵法史学也都开始学了,就连九章算术也已经学完。”
说实话,听孙承宗这么说,徐光启是有些不信的。
他本人虽然不是什么天才,可也见识过天才,别人不说就说孙承宗那也是十六岁考中秀才的天才人物。
可十六岁中秀才,可十岁熟读四书五经可不是一个概念,更不用说还学完了诸多的启蒙书,兵法、史学都学倒也罢了。
九章算术可是算学,多少大儒对此都不精通。
“孙师傅所说倒也不错,我虽然出阁较晚,不过看书两遍基本都能背诵,因此四书五经倒也不难,九章算术学起来稍稍难了一些,不过最好倒也学会了。”
朱由校这话可一点都不谦虚。
“既然殿下有了算学基础,臣便教殿下几何原本,这是西方算学大贤欧几里得所创。其原本音是geometria,听起来像我们的几何,几何者衡量大小也,因此臣便将其翻译为几何原本。”
“几何是利用算学知识,衡量大小,这个大小包括一条线的长度、一张桌子的大小,甚至一座房屋的面积。”
“我们所能看到的各种形状,都是由点到线,由线到面。先说着点,我们日常所说的点,便是用毛笔轻轻一点也是有大小的。”
“不过在几何中的点,是小到不能再小,没有办法再分割的一个东西。”
“线,可以看做是无数个这么小的点连接在一起形成,因为点小到不能再小,因此线没有宽度,只有长度。”
显然徐光启是有准备的,听朱由校说他学完了九章算术倒也没有在意,是真是假以后便可以知道。
他今天要讲的是几何,先让朱由校对此感兴趣。
他不知道的是,朱由校前世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对此早就学过,现在只当是复习了。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西方的造炮技术,火器技术,还有徐光启这个人,能够为他做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
当然朱由校也承认,徐光启不愧是当过教学先生的,哪怕是教几何也能深入浅出,经常举例,听起来也不算枯燥。
见朱由校听得认真,徐光启更是来了兴致,一上午的课很快过去,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殿下闲暇之时可以多看看书,下次讲课臣要考校殿下。”
徐光启最后说道。
“徐师傅放心,我一定认真复习,这半天辛苦徐师傅了,魏朝传膳!”
朱由校说着,便让魏朝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