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好似一个无情的机器般,肃穆的口气就像一把锤子,毫不留情地敲打着毕舒。
“大少爷,您在想什么,夫人都知道。夫人说了,要是您今日敢跨出府一步,便让奴等打断你的腿。”
“你!”
毕舒那个气啊!这何婆子油盐不进,就跟以前的训导主任似的,真是讨厌!
他忍着气,道:“真不让?好,那我不出去了。不过何嬷嬷,你可想清楚了,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大少爷放心,奴婢知道自己是奴婢,也希望大少爷知道自己是少爷,是毕家的未来。”
“哼!”
毕舒冷哼着,甩了甩衣袖,未再搭理何嬷嬷,转身回了屋。
见他回去了,何嬷嬷松了口气。
这大爷醒来后就不对劲,这两月越疯魔了。之前忽然写出了许多佳句,老爷未有察觉,可夫人总觉大少爷跟换了个人似的。
虽说生死间有大恐怖,性子大变也有可能。但这再怎么变,总也不可能变得这般离谱吧?历经生死,变洒脱甚至变偏执都能理解,唯独变色这个着实有些难以理解。
不,稍有些变色还是能理解的。问题是大少爷现在宛若家里养的大黑狗,一刻都不能消停。将院里伺候的丫鬟都睡了不提,居然还打自己母亲身边奴婢的主意。
睡母婢,这可是有违人伦的!哪家的人经历生死后会连人伦都不顾了?如果是这样,那隔壁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的镇国公岂不是要成种猪了?
以前就怪怪的,现在就更怪了。大夫人日夜忧心,总觉这大少爷不光离谱,而且越来越像个祸害,根本不像她教养出来的孩子。
但人还是那个人,让通房的奴婢看了,身上的胎记也在,这总不可能作假的。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何嬷嬷守在门外,而毕舒则偷偷摸到了墙角根,爬上了墙头,左玉家的奴仆见了,大惊,“毕家公子,你要做什么?!”
毕舒扔了一个银锭下去,道:“帮我传个东西,这十两银就是你们的了。”
“荒唐!”
左家的奴仆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忙捡起银子扔了回去,“毕家公子,这边住的都女眷,你再如此孟浪,我便禀报老爷了!”
“银子不要?嫌少?”
毕舒道:“我知圣天子今日要来你家,你帮我传个话,就说我有治国方略要呈现给圣天子……嗳,嗳,你别走啊!xx的,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给我等着!”
左玉等人还不知毕舒已爬上自家的墙头,这会儿一群人都跪了下来,朝天子行大礼呢。
礼毕后,天子便迫不及待地道:“神种在哪里?”
“回陛下的话。”
张氏道:“刚刚臣妇已让家中仆人将神种抬到了前院,请陛下移步前院看神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