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山说者无心,但是两个刚刚做过贼的人,怎么听这话怎么让人脸热,谁都没好意思开口。
殷澈偷偷向蔺澄瞥去,心说你刚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厚脸皮什么都说的出来,做的出来,现在就没动静了。
结果就见站在窗边的蔺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愣了下,刚才还好好的,突然间怎么了这是?
“殷叔,公安局那边杜宇是什么情况?”
殷澈:哦,原来是惦记这件事。
他也好奇就向殷知山看了过去,殷知山十分乐呵,“据实交代全都承认了,被关在公安局等着走流程,这下咱们也放心了。”
伤害自己儿子的人被抓起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蔺澄垂在腿边的手抠着裤线,“他就说了这些吗?”
殷知山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下,“就说了这些,交代了下事情经过,哦,对了!”
他一拍大腿,蔺澄心咯噔一下。
殷知山:“他是自的,手臂打着石膏吊着,还撑着一只拐一瘸一拐的,说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这人啊就不你能做缺德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哈哈~”
殷知山笑的很开心,蔺澄抠着裤线的手放松了下来。
“好了,消息我也带到了,我今晚要回去好好睡一觉,小澄今晚你在这儿再坚持一晚。”
殷知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小两口肯定想腻歪在一起,他就不在这掺和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自己还是回去好好睡觉吧。
“嗯,殷叔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就行。”
“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俩可不许瞎胡闹啊。”最后这句他分别点了下两人,话里有话,毕竟小澈伤的地方不耽误什么,两人腻歪腻歪就可能犯错。
突然又被关心了性生活的俩人怔了下后,心虚的交换了个眼神,这次他们是同流合污,殷澈也摘不干净自己。
蔺澄快步走到殷知山身边,“知道了叔,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这么胡来,我送您出去。”
他从容坦荡的样子让殷澈有了底气,像平时一样板起了脸,“您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说些靠谱的话。”
说完装作生气的躺了回去,不敢在和他老爸对视,怕露馅。
殷知山好心关心他俩,却换来他俩的抵制和不服,气的骂了两声。
蔺澄哄了一路,把人送到电梯口。
回来后见殷澈居然下床了,他哼了声,“澈哥,你怎么下床了!”
这一句,让殷澈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成三岁孩子了,不由得笑了下,看着急匆匆跑过来的人,有点无奈,“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和脚。”
“那也不行,你——你居然还吹风!”蔺澄走的近了才现殷澈把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已经快要入秋了,晚上的风凉了不少。
没受伤的澈哥都受不住这么吹,别说现在受伤的澈哥了。
“刚和殷叔保证过,咱们是大人不会胡来的,你就这么胡闹,我可要把殷叔叫回来了。”蔺澄嘀咕着就要把窗户关上。
殷澈的笑容愈无奈,但看着就幸福虽然一身的伤,但幸福是从他的眼角眉梢,从他翘起的嘴角,从他每一个看向蔺澄的眼神中散出来的。
“小澄,我不冷,我想吹吹风。”拽住蔺澄要关窗的手,“你要是觉得我冷——”
把蔺澄的手往回拽,搭在自己手臂上让他抱住自己,然后歪头靠近蔺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连同着那日的恐惧和噩梦也被驱散。
“这样我就肯定不会冷了。”
手还攥着蔺澄的手没松开,修长的手指勾着蔺澄的拇指,摩挲着。
蔺澄突然觉得,澈哥比自己会撩而且撩的浑然天成,毫不做作,不像他。
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懒焚温香软玉的靠在自己怀里,带着丝凉爽的风吹了进来,缓解了一个夏天的燥热,外面是星星点点的灯火,时大时小的交谈声近近远远的走过。
蔺澄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也放松了下来。
虽然才18岁,但是他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但很显然有人不想让他圆满,这刚圆满两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
“澈哥,我去看一下。”蔺澄不大舍得的松开手。
打开门,看到是谁后他下意识的就要把门拍上,手臂晃了下后又停下来,没有拍门而是一步迈了出去,反手把门在后面关上。
殷澈还没来得及看清,虽然说杜宇被抓了,但是他现在还是有些草木皆兵,而且他很怀疑杜宇二次找上他的动机和理由,还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事情。
他心里其实更觉得,杜宇是被当枪使,推出来了。
担心的走了过去,“小澄,是谁啊?”
外面蔺澄像是只炸毛的狮子一样,瞪着眼睛,浑身充满危险气息的看着不请自来的施嘉年。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你来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伸手向电梯的方向指去,“你再不离开!我就报警抓你了!”
施嘉年面对他也像是一条疯了的狗,“报警抓我,说我强、奸你嘛!你报啊!你不就这点伎俩!”
“小澈是我,我听说你受伤了,就连忙跑过来了。”
施嘉年向病房内喊了声,喊完还故意得意洋洋的去气蔺澄。
刚走到门口的殷澈停了下,认出施嘉年的声音后继续开门,他不会让蔺澄单独面对,这种随时会疯的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