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琪听懂了大半,难怪西海主城区这般热闹,原来是罗议长的儿子明日要在中心酒店举行婚礼仪式,各界人士纷纷赶来参加了。他奇怪地问:“为什么皇帝陛下要派你来参加这场婚礼?”
“唉,还不是因为罗蓝上校的缘故。”彼艾德将军突然放低了声音,“陛下又伤心了。”
听到罗蓝上校这个名字,一旁的阿波罗立马竖起了耳朵。
唐安琪至今不知道罗蓝上校到底是谁,干部们也从未向他提过这号人物,更可气的是他在军部资料信息库里搜不到罗蓝上校的档案,但他不能坦诚自己对罗蓝上校一无所知,听彼艾德将军的言语应该是个知情人,他不动声色地说:“陛下到底思念罗蓝上校。”
“可不是嘛!”因为这句话,彼艾德将军和唐安琪有了共同语言,两人是军部同僚,又有着同等的头衔,所以彼艾德将军也不见外,冲着唐安琪大吐苦水,“罗蓝上校出事以后,罗议长就不准其余子女再涉及军事了,我们陛下坐在大殿之上嚎哭,谁都劝不住,众人没辙,只好陪着陛下一起哭,唉,那会儿我还只是一个上将,安琪老弟你也还没出生。”
“明天结婚的是罗议长的第几个儿子啊?”唐安琪若有所思地问。
这个问题把彼艾德将军难住了,其实他对罗议长的家务事并不清楚,许多事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他想了想,只挑有依据的说:“罗议长一直想要一个女儿陪在身边,下蛋似的生了七八个,结果全是儿子,我只记得最大儿子的是罗蓝上校,最小的好像叫罗米亚,长了一头罕见的红头,只可惜性格太沉默了,罗议长不怎么喜欢他。”
小副官凑彼艾德将军耳边,低声提醒道:“将军,明天结婚的是罗汉菲,罗议长的第六个儿子,此人沉湎淫逸,名声败坏,到时您可别在他面前搔弄……您别在他面前卖弄风情,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彼艾德将军连连点头,他让小副官放心,并且保证自己是洁身自好的人,怎么会跑到郎的面前卖弄风情?
小副官面无表情,他言尽于此,谁知道明天会生什么呢?
彼艾德将军不慌不忙地对唐安琪说:“罗议长正值壮年,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还有机会有女儿呀!”
“原来是这样。”
“不然安琪老弟你以为是什么?”
“是我想错了。”
彼艾德将军哈哈大笑。
唐安琪喜欢听八卦,以前在机械城,每当他无聊得对生活丧失兴的时候,干部们就会四处挖掘八卦,凡是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听了个遍,哪个军部同僚去嫖妓了,哪个议员被老婆打了要闹离婚等等鸡毛蒜皮的事他全知道。
现在,唐安琪笃定皇帝和罗蓝上校之间有猫腻,他犹疑地问:“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罗蓝上校的弟弟结婚?难怪皇帝陛下如此重视,专门派遣你来。”
站着说话累,彼艾德将军拉着唐安琪到大堂角落的沙上,坐下继续聊,他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了,就难以关上,提到明日的婚礼,他不可避免地缅怀往昔:“罗蓝上校原本是有未婚妻的,但自从罗蓝上校出事以后,未婚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其实不是皇帝陛下给罗议长面子,而是给罗蓝上校面子。”
唐安琪似懂非懂。
“安琪老弟,罗议长的做法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各地宾客都被他安排住宿在西海中心酒店,就我和你住在洋葱大蒜里面,你看这像话吗?”
“这里挺好的。”
“既然安琪老弟你都这么说,那我也不好抱怨了。”
谈话间,唐安琪不禁有些饿了,他打算告别彼艾德将军,蹲到街边吃碗面。
彼艾德将军看了一眼时间,说:“安琪老弟,别吃面了,今天晚上罗议长在中心酒店设宴,你还怕吃不饱吗?”
唐安琪略感为难:“可我没有收到结婚请柬。”
“这事好办,到时就说我两都是代表皇帝陛下来的。”
“这样行得通吗?”
“安琪老弟,你脸皮一向不薄的啊。”彼艾德将军奇了怪了。
唐安琪睃了彼艾德将军一眼,心中怒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什么话。转过头,他现阿波罗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废物菠萝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既然这么想走,那就永远别回来了。
唐安琪带着一腔怒火,跟着彼艾德将军来到中心酒店,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内,罗议长虽然不待见军部的人,但在场的各界名流倒是很殷勤地和彼艾德将军攀关系,顺便夸赞彼艾德将军身边的副官气质非凡。
彼艾德将军挺纳闷,他的小副官气质虽然不差,但也称不上非凡,这些人大可不必为了恭维他而昧着良心说话,他顺着众人视线望去,瞬间明白了各界名流所指何人,他颇为尴尬地解释道:“这位是小唐将军,唐安琪。”
气氛瞬间就僵住了。
好在唐安琪脑子里装的全是废物菠萝,没有把这些话听进耳朵里。
罗议长认出了唐安琪,他不禁犯起了嘀咕,明明没给唐安琪婚礼请柬,唐安琪怎么自己跑来了?
尽管彼艾德将军在西海受到冷遇,但见到罗议长主动向自己这边走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否则他难以向皇帝交代。他也迎上前几步,积极向唐安琪介绍:“安琪老弟,这位就是罗议长以及他的儿子,罗汉菲,明天的准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