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能忍,但唐安琪不能忍,他从未见过如此缺乏公德心的人:“他妈的!我要宰了那个王八蛋!”
阿波罗拉住唐安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安琪,注意你的措辞,不是宰了他,而是为民除害。”
唐安琪原本不想使用暴力的方式来进行规劝,但越是靠近那双脚,他现自己根本无法张嘴说话。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还在耐心劝这位先生考虑其他乘客的感受,先生,先生,先生,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震慑力。
显然这位先生很不解风情,他的眼中不分男女和美丑,只有是非:“我的脚放在我面前的桌板上,又没搁你头上。”
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面临着工作以来最大的难题,这位光脚先生故意刁难她们,其他乘客质疑她们的工作能力,没人体谅她们的窘境。
直到唐安琪莫名出现在她们的身后。
“哎呀,这位先生,请您放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让您有一个舒适的休息环境。”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见唐安琪面带愤怒之色,像一座即将爆的小火山,一看就不是什么温和做派的人。
唐安琪摇头,表示这种温吞的处理方法很有问题。
阿波罗总是忍不住幸灾乐祸,他把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拉到安全的地方,煞有其事地说:“不要影响我老公挥。”
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惊奇地捂着嘴,一个劲地点头:“噢!噢!噢!”
阿波罗很欣赏唐安琪单方面折磨人时的英勇身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心理学方面,没人玩得过唐安琪,但唐安琪从来不说废话,就拿此刻来说,他也不知道唐安琪手中握着的是什么锐器,直接在光脚先生的脚背上捅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唐安琪仍不解气,揪着光脚先生的脑袋,二话不说就往桌板上撞,就跟小鸡被人强行摁头啄米似的,场面一度惨不忍睹。
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对阿波罗说:“您老公真勇猛!”
阿波罗得意洋洋地说:“但他对我很温柔,从不舍得揍我。”
短短几分钟时间,舱内的舆论风向就生了改变,比起没有公德心的光脚先生,乘客们显然更恐惧使用暴力的唐安琪。阿波罗洞察一切,确实不能这样胡闹下去了,他疾步上前双手环抱住唐安琪的腰,使出浑身力气把人往后拉扯,情真意切地大声喊道:“老公不要冲动啊,冷静一点,会闹出人命的!”
唐安琪愣了足足半分钟之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转头仰视阿波罗:“你叫我什么?”
阿波罗揣着明白装糊涂:“冷静一点。”
“上一句。”
“不要冲动?”
唐安琪步步紧逼:“再前面一句。”
“老公……”
“你再说一次?”
一时之间,阿波罗竟然捉摸不透唐安琪的真实想法,他迟疑地开口:“嘿,老公。”
“嘿你祖宗!”唐安琪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当场气得面红耳赤,他始终挣脱不了阿波罗的禁锢,阿波罗不是脸皮厚,而是压根不要脸。
“别闹了,宝贝。”阿波罗强行把唐安琪拖走,唐安琪不能当他祖宗,他怕唐安琪会折寿。当然,他没有忘记已经昏厥的光脚先生,留给了对方一可观的医疗费。他走一路,喋喋不休地说了一路,故意说给其他乘客听,“亲爱的,你变了,你以前温柔大度,善解人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都怪这个可恶的家伙,把你脾气都给熏臭了。”
唐安琪气到浑身抖:“你——”
“我马上就来净化你那颗狂躁不安的心灵。”阿波罗迅接话道。
这回,两位漂亮的乘务员小姐没有阻拦,人家小两口打打闹闹是情,她们上前劝架叫多管闲事。
阿波罗将唐安琪拖进卫生间,用流水冲洗干净对方的双手,唐安琪单方面和他怄气,他硬生生地受了对方湿漉漉的一巴掌,他对此倒不恼火,从纸架上扯出一张纸巾,先替唐安琪擦干手指的水滴,后擦自己的脸。
“以后你再敢当众胡言乱语,我就挖你祖坟。”唐安琪恶狠狠地警告阿波罗。
阿波罗瞬间大喜:“是不是私下就可以?”
“你活腻了?”
“刚才我就准备告诉你,这就是我的身份嘛。”阿波罗心情大起大落,他跟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又说,“我思来想去,就觉得这个关系最稳妥。”
“身份?”
“你现在不是将军,不可以随意剥夺我选择身份的权利。”
“那你的想法挺大胆啊。”唐安琪微微一笑。
阿波罗一本正经地点头,又摇头:“不是大胆,是真情实意的。”
“花言巧语,恬不知耻。”唐安琪慢慢收敛笑容,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眨眼间喜怒哀乐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我累了,背我出去。”
“嗯?”阿波罗反应不过来了。
唐安琪以为阿波罗能够领会他的用意,做戏当然得做足,但事实证明他和阿波罗之间并不存在默契,他忍不住怒斥阿波罗的愚钝,转身就往外走:“这点演技都没有,让你的真情实意见鬼去吧!”
阿波罗总算明白了,唐安琪这是认可了他们的身份,他连忙追上对方的步伐:“我背,我这就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