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阿波罗愈加思念唐安琪了,他心不在焉地在尼克松中将的消费清单上签字,尽管现在他不再是唐安琪的男仆了,但他仍然放心不下对方,他心想就回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在oo9查岗之后,阿波罗立刻鬼鬼祟祟地离开了「玛德林」,回去的途中,他两次险些撞到空中驰骋的磁悬浮车,好在他反应极为迅,没有在高楼大厦的光怪6离的玻璃上,留下半点令市民感到惶恐的影子。
宅邸一切如旧,阿波罗临走之前,篱笆里还剩一只鸡,现在这只鸡长得越来越肥美了,他不禁沾沾自喜,看得出来唐安琪平日里对它照顾有加,他又想,正因为是自己的鸡,所以唐安琪才没有苛待它。唐安琪的这番举动令他想到了一个词,爱屋及乌。
眼下是凌晨三点整,阿波罗估摸这个时候唐安琪应该睡着了,他悄无声息趴在对方卧室的窗台上,借着幽暗月光,他清楚地看见唐安琪和路逊同床共枕,就像两根火柴棒似的,整齐划一地躺在那里。
阿波罗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全部涌上心头,他顿时丧失了浑身力气,重重地坠落回地面上,心里格外难受,他才劝别人不要玩泥巴,可是此刻他竟然自己在动作僵硬地抠泥巴。良久之后,他才慢慢爬起来,盛怒之下,他将院子里最后一只鸡给吃了。
第22章
唐安琪难得享受一个清净的早晨,但他始终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他坐在床上思考,一根鸡毛轻飘飘地落在窗台上,与此同时,路逊脚步慌张地走进房间,告诉了他一件非常不幸的事,这时他才恍悟过来,原来今天早上他没有听到鸡鸣声。
路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唐安琪,自他从医院回来以后,他从未过问自家将军为什么要养鸡,他猜测仅仅是因为博爱。此刻,他尝试各种办法,尽可能地缓解爱宠离奇死亡所带来的伤痛:“将军,鸡走得很安详。”
“噢,那真是太好了。”唐安琪不痛不痒地回道,事实上他早就看它们不顺眼了,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除掉,这回省得他亲自动手了。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冷不丁又问了一句:“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把路逊难住了,斟酌了许久才说:“好像是心悸而亡。”
听到这话,唐安琪渐渐愠怒了:“混账东西,这也能叫走得很安详?”
唐安琪见路逊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直接翻身下床,亲自侦查案现场。他来到庭院里,看见一堆干涸的血迹以及一地鸡毛,鸡的尸体已经冰凉,眼中神采不再,两只肥壮的爪子无助地蜷缩在一起,可想而知,它在临死之前是经过一番剧烈挣扎的,无奈最后还是难逃悲惨的命运。
唐安琪顿时感到莫名气愤,虽然他对这只鸡谈不上多么深厚的感情,但他也没有薄待过它,圈养它的篱笆上是镶满钻石的,饲料是从隆泽多高价买来的,因此他绝不容许它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他逮住刚从「玛德林」偷偷溜回来的oo8,命令对方立马给这只鸡做尸检,总之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快乐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oo8简直摸不着头脑:“怎么又死了?路逊,是不是你干的?”
路逊不慌不忙地解释:“凡是将军喜爱的动物,我都不会伤害。”
oo8的这番话令唐安琪意识到鸡是非自然死亡,这样的事以前也生过,只不过最后被干部们给糊弄过去了,而今蹊跷的死亡方式再度重现,他不认为路逊有胆子对他的鸡下手,而马林又夜不归宿,那么这就成了一桩灵异事件。
当着唐安琪的面,oo8把鸡放进治疗盘里,他戴上手套,认认真真地给对方做尸检。他不是兽医,但只要能让唐安琪感到安心,他愿意牺牲自己,硬着头皮当一回兽医。经过初步诊断,这只鸡的脖子上有个血窟窿,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
oo8和路逊都非常擅长捕捉唐安琪的举止神态,他们知道唐安琪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连忙找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将军,没准就是隔壁的小猫小狗馋嘴,一不小心兽性大走了弯路。”
唐安琪沉默不语,并不认同这个说法,因为据他所知,他的邻居是个大忙人,平常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更别谈有空余时间养猫养狗。
oo8继续安慰道:“旧的不去,的不来,您要是真的爱上了养鸡——”
“不必了,”唐安琪打断道,好歹主仆一场,他难免叹息,“找块风水宝地,让它安息吧。”
oo8连忙答应了,几个月前唐安琪给路逊找的墓地还空着,正好拿给鸡用。
但这遭到了路逊的强烈反对,理由是唐安琪给他找的墓地,别人休想染指,更何况是只来路不明的鸡。
oo8气得没话说。
接下来的一天里,唐安琪跟座雕像似的,一直握着那两张藏宝图呆,自从阿波罗离开以后,宅邸就变得冷清了许多,没人会像阿波罗那样,喋喋不休地告诉他外面的鲜见闻,他感到日子又恢复从前那般无聊透顶了,但他始终没有让阿波罗回来的想法,因为有时阿波罗的举止太过放肆轻佻,留在身边祸患无穷,他不放心。
另一边的阿波罗也有着类似的想法,他回到「玛德林」以后,现那些所谓的甜心哈尼们和唐安琪相比,全部变得黯然失色了。他明明已经如愿以偿地见过唐安琪了,但也正因如此,他饱尝可望不可即的折磨,越来越容易感到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