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绘风。”苏绘风知晓苏谷雨一定疑惑,道:“师傅应给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吧?”
见苏谷雨点头,苏绘风接着说,“只要你哪天经受不住诱惑,你便没资格再用这个名字,至于叫什么,随你欢喜。”
然后某个时间,师傅再次兴起,收一个的徒弟,又是一轮的循环。
苏谷雨尴尬。
他没想到一个这么普通的名字,竟然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纠葛在里面。
再得知眼前这个男子已经改了名,苏谷雨就更尴尬了。
“不用这般。”苏绘风修剪多余的枝叶,语调清缓,“就跟男女欢爱一样,第一次是耻辱,等次数多了,你便没什么感觉了。”
想起那一屋子的徒弟,苏谷雨明白了。
那么多曾经的苏谷雨,多一个,少一个,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师傅他一向如此,专挑我们这一类的收,仿佛跟什么较劲似的。”苏绘风摇摇头。
都是同一类人,结果自然都是输掉。
“以后师傅会让你做很多事。师兄师姐们也会为难你。若你不想,尽量躲房里。修炼也好,装病也罢。”
“人,看到得越多,想要就越多。”
苏绘风闭上眼,复又睁开。
“但都是无所谓的。”
“死后都是一抹黄土,并不会谁比谁肮脏,谁就比谁高贵。”
“只看你想得到什么,愿意放弃什么而已。”
“灵石与骨气,是人赋予它们特殊的价值,它们才有了意义。你觉得两者都是尘烟,那便什么都没有。”
苏谷雨莫名地感到悲哀。
苏绘风看似在劝他不要受到诱惑,可话里带着他不需要忍耐贫穷的劝说。
明明每一个都想要跳出深渊,却受深渊迷惑,将自己那虚无缥缈的期待放到下一个孩童身上。一边期待着孩童能挣扎逃出深渊,打破命运的枷锁,另一边嫉妒不甘,想方设法地将异类拉进深渊,与自己共舞。
后面一段时间,苏谷雨不停地找盆栽,躲着那些故意炫富的师兄师姐们。
苏长老自然察觉到他的动作,便以师傅的名义叫他去伺候着。
通常情况,苏长老与徒弟们聊谁与谁的桃色□□,然后装作不经意般拿出许多珍宝,引得徒弟们羡慕不已。
若是哪几个徒弟嘴巴足够甜,苏长老会大方地把那些珍宝送给他们。得了好处,那些徒弟也使出浑身解数,想把苏谷雨拉进深渊。
苏谷雨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是白雾幻阵的障眼法,他连半句好话都没给,用呆无视苏长老的诡计。
除了总是被调戏之外,却也没别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