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专门碾米的地方。
就在地堂那一边。
要说地堂,是南河村这边的叫法,就是统一晒稻谷和豆子花生的地方。
那里有一排屋子,中间的地方是空的,房梁连接着左右两间房,恕京墨愚笨,不知道这种建筑是什么样式,完全叫不上名。
那被瓦片与房梁遮盖下的空地就摆着石磨和碾子。
五叔公指着石磨道:“会用吧?”
京墨打量了眼,觉得问题不大,就点点头。
五叔公以为他是真的会,才在一旁的门墩上坐下。
石磨有两种,一种是手推式的,一种是靠拉的。
手推式小石磨,方便上手操作。
京墨把箩筐放在接粉的地方,用手舀了米糠放进洞里,开始推着石磨转。
一开始动作生疏,姿势僵硬,转多两圈后,手感来了,也越来越快。
随着时间推移,磨盘开始渗出米糠粉。
京墨用手捻了一些,第一遍磨出的米糠粉还是粗的,如果要达到细糠的要求,还得多磨一遍。
为了小鸡崽,京墨决定多干一回。
一个时辰后,细碎如面的米糠粉鲜出炉。
京墨两只胳膊换着推,都不可避免地酸痛。
他又往指尖捻了一些,细幼程度不仅可以喂小鸡崽,他自己都能吃。
当然他本人对这些并不感兴。
成果让他疲劳的身体有了些许安慰。
而五叔公一直在时不时看他一下,先前见他脸上偶尔也会冒出几个有的表情,便知道这人是不会,只不过在他这位老人家面前,需要撑住面子而已。
后边见他逐渐如鱼得水起来,也还知道多磨一遍,便知这人干活是个踏实的,不会省一些不该省的功夫。
等京墨把石盘里的米糠粉都扫到箩筐里,五叔公才站起身:“磨好了就回去吧。”
他这个老人家在这坐了一个时辰,虽然啥也不干,但也把屁股坐痛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和大腿的灰尘,先走在前面。
京墨把米袋盖在米糠粉上面,抱着箩筐跟在五叔公后边。
五叔公背着手走在前边,京墨亦步亦趋跟着,倘若是不知晓他们关系的人,还以为这是爷孙两。
。。。。。。
南月自从三年前嫁到镇上,平日就很少回南河村。
京墨住进南河村不过十来天,消息也还没传到这些外嫁人耳朵里。
对京墨自然是不熟悉。
南月刚从镇上回来,他明日起需要帮着娘家夏种,所以提早回来。
这一波完全是走在路上碰见的。
南月不认识京墨,但对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一辈却是熟识:“英叔公今日怎出门了?”
讲句冒犯话,五叔公和京墨都没注意到南月。
五叔公只专心往前走,而京墨则要顾着五叔公,没分出心神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