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欧阳夫人也不是故意失踪的,欧阳家失火的前一天,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因心中愧疚,便按照梦中指示,去寺庙住满三个月,为死去的孩子度。
她走的急,又与欧阳家有纷争,便也顾不上去知会一声,而欧阳家见夫人与他们不是一条心,早就不当她是自家人,也自然就没有人将她的行踪记在心上。”
裘自在简单的讲了几句欧阳夫人失踪的始末,说到这里,又瞪向自家的后辈,“我就是在去找欧阳夫人的途中碰见他了,要不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尽,这会儿还来不及将欧阳夫人带回来呢。”
他又看向小少年,“可怜哦,小小年纪就成了这副样子,那欧阳家简直是猪狗不如,怎么还有人想保他!”
小少年还想杀欧阳钧,欧阳夫人却再次阻止了他。
小少年怒了,“你没害过我、没骗过我,所以我才饶了你一命,你可别不知好歹。”
欧阳夫人对他笑了一下,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我一直都知道,灿儿是个极好的孩子,善良有礼、聪明过人,还天赋极高……”
小少年被她的夸赞弄得很不好意思,“好什么好!这些都不过是我的催命符罢了。”
“对不起,如果我当时……”
“更卖力的阻止我练功吗?”小少年回忆道,“我从小无母,可所有人都喜欢我,唯独你。
你不喜欢我的靠近,千方百计的阻止我练功,甚至,还多次设计让我受伤,以至于我不得不在床上躺上好几个月。
人人都说,你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嫡母,我那时也是这么想的,不仅时刻防备着你,还将那本功法练得越来越好,只想着哪天能将你这个恶婆子彻底打倒!
呵,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对不起,孩子,你受苦了。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欧阳家的监视下,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阻止你。”
“你才是受苦了,被我连累的。”小少年苦笑道,“你的每一次卧床不起,都是因为试图阻止我而被他鞭打吧?”
“习惯了,都不觉得痛了。”
一句受苦了,让欧阳夫人的眼泪连成了线,“倒是你,那一日,才是最痛的。我那日如果没有被人骗出去……”
“没有如果,那就是我的结局,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的结局就已经被定好了。
欧阳家早就得到了那本练就仙剑的血祭之术,一直在等待一个有欧阳家血统且能够练习那本功法的人出现。
要怪也只能怪我投胎时太倒霉了,更要怪我竟然相信了这个畜牲的鬼话。
哪有功法会让人每隔半年就断骨一次?
这畜牲说,是为了磨练我的筋骨。
我信了。
可事实是,我的筋骨越好,仙剑的韧性就越好。
哪有外功功法会让人每日里服毒?
这畜牲说,等他百年后,家主之位便是我的,身为家主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慢慢的适应毒素,造就百毒不侵之躯,才能更好的为家族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