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眠询问道,“曹大人可认识这黑鱼精?”
曹林谨慎地回答,“抓捕之前从未见过。”
“当真不认识吗?可所有与你有关的事,他都认下了。”
曹林也知道漏洞太多,只得先硬着头皮回答,“回勇信侯的话,当真不认识。至于诸多事情为何与我有关,下官也很困惑。”
“那你进京后,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向朝中禀报泽州溃破与妖有关。”
“因为,因为没有实证,下官听说严珉的罪责已经查实,而黑鱼精这边只有口供,所以下官也一直在犹豫,这贸然交出黑鱼精,会不会引起百姓恐慌?会不会打乱案情进展?万一那口供也有不实之处呢?
下官这些日子四处活动,一是想打听一下朝中查出的证据,二是想寻机向各位大人请教此事。”
亓骁眠又问道,“听说曹大人只有一个嫡子,将这么危险的妖封存在易碎的玉坠中,还给自己的嫡子随身佩戴,曹大人此举,当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曹林身上直冒冷汗,“因为,因为,呃,下官、下官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当时聘请的捉妖师说,这样做才妥当。”
“怎么妥当了?”
“那,那捉妖师说,下官这嫡子的生辰八字好,可镇妖,所以,下官也是为了万无一失,才不得不冒这个险。”
“呵,生辰八字还能镇妖呢?桑姑娘,你可是这方面的行家,捉妖一脉中,有这样的说法吗?”
桑晴晓回了句,“若生辰八字能镇妖,那还要捉妖师做什么?”
“下官大概是被那捉妖师给骗了。”
桑晴晓接话道,“哦?是哪个捉妖师骗了你?你报个名字出来,他这般糊弄你,让你家儿子置身于危险之中,乱了捉妖一脉的规矩,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真是谎话说多了,越圆不回来了。
曹林只能再次随口胡诌道,“散修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索性也没出什么事,再说了,人家也确实帮忙将妖抓住了。功过相抵,就不劳烦姑娘出手了。”
“与他废话纯属浪费时间,”桑晴晓失了耐心,对亓骁眠说道,“你手里的证据本就不少,我再去黑鱼精那边探个实情,这种罪孽深重之人,早些办了吧。”
说完,她便走向黑鱼精。
黑鱼精对她磕了个头,“请您允许我自行了断。”
“泽州之事,当真是你做的?”
桑晴晓又问了一遍,她直觉,这黑鱼精本性不恶。
“是。”
桑晴晓仔细分辨他的表情,便明白他说的是真话。
“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刚抬手,黑鱼精竟后退一步,“我有我想保护的人,大师若是执意要翻看我的记忆,我便自爆识海。”
桑晴晓想到之前黑鱼精与曹林夫人对视的那一眼,“为情?”
黑鱼精沉默,可眼睛里不经意流出的神情,诉说了一切。
“呵,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