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眠冷笑出声,曹栋听得是满面通红,低头隐藏眼中的恼恨,转头去了下一桌。
可这时,桑晴晓却感觉到了曹栋身上的妖气涌动。
呵,小小年纪报复心够重的呀。
桑晴晓正打算出手,离簇娇呵一声,“我来!”,就把活儿给抢走了。
离簇扑向曹栋,一爪子钩破了他脖子上的玉坠,离簇任由那玉佩掉在地上,碎开后,一股浓烈的鱼腥味,险些将众人给熏晕。
“晓晓,它好臭!”
听到离簇委屈嫌弃的声音,桑晴晓遮掩鼻子庆幸得很,还特地退后了好几步,将空间留给她尽情施展。
在离簇的紧追不舍下,那妖终于现出了原形。
竟是一条黑鱼精,化为人形倒是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长相,腥臭味源于它的伤口,它伤的很重,且并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
看到它的状态,离簇蹙眉停手,“你怎么跟他们搅和在一起?身上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莫非,是他们打的?”
黑鱼精刚刚藏身在玉佩中,将周围官员的小动作瞧了个正着,知道曹林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又环顾四周,心知自己敌不过,权衡一番后,只得苦笑道,“是他们打的。
他们现我撞破了泽州堤坝,便抓住我严刑拷打,此番携带我入京,就是要将我这个罪魁祸,交于京中处置。”
离簇直觉它说的并不全是实情,“你别说谎哦,我家晓晓鉴别谎言,可是有一手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围观的官员听到黑鱼精的自述,早已顾不上恶臭味,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明泽也与亓骁眠说道,“若是这妖真将罪责承担下来,此案便又会出现转机,如果再有人背后运作一番,那曹林,没准还能多记一功呢!”
“此妖认罪认得太突然,不可尽信。”
“勇信侯可曾查出堤坝溃破原因?”明泽又问道。
亓骁眠摇头,“只知,那堤坝十分坚固,普通人力无法摧毁。”
“如你这般的武者也不行?”
“武者也是人。”
明泽严肃道,“麻烦了,没准儿真是这妖所为,曹林完全可以借着妖的说法推卸责任。要再想给曹林定罪,推翻这一环,至关重要。”
危机感让曹林从醉酒中惊醒,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如明相所料,曹林不仅将妖的说法借鉴过去,还尽量圆的完美,粗听下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离簇不管曹林的狡辩,只盯着黑鱼精,“既然你非得说是你做的,那总得有个原因吧,你可知堤坝溃破,泽州死了多少人,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让你毁了一座城?!”
黑鱼精平静地回复她,“人族都不是好东西,你怪我毁了一座城,那你可知,人族毁了我们水域中多少个族群?!
我曾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黑鱼,生活在一个幸福的族群中,可人族几网子,就毁了我的家,我历经万难修炼成妖,就是为了报复人族。”
“呵,你若只是为了报复,淹了泸州不是更简单?”
“确实,泸州地势低多平地,报复起来更容易。可是,泸州的百姓都说曹大人是好官、而泽州的百姓却说严大人治下过严,我便生了恻隐之心,选择在泽州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