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这么说!到处都有人在说!这些话我从小听到大,祖父祖母暗地里也这样说过,下人们在说、亲人们在说、外头的人也在说。
那几年,池家的大门经常是关着的,大人们的脸色都不好,小孩子们都不敢大声玩闹,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
池家也确实沉寂了好些年,或许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存在影响到了池家。”
池辰安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委屈。
池砚听得眼睛也红了。
是他的疏忽!
那些年局势太乱了,他根本就顾不上一个孩子的心里变化,等局势稳定下来,父子俩之间的陌生感让他迷茫,其实他也曾猜到几分,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何解决。
“当年,唉!怎么今日想起来与我说这些?”
“有人告诉我,应该来听听你的建议,她还说,或许,你一直在等着我靠近。”
池辰安期盼地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却只得到了一个白眼。
“你想寻哪方面的差事?”
“我会武,父亲觉得我去哪合适?”
“你会武?”池砚嫌弃的看着他,“那还能被只猫挠成这样?”
“没留神…”池辰安含糊了句。
“呵,别人打你,你也不还手?”
“我习武也是要受伤的,借着打架之事遮掩一二。”
池砚默算了一下池辰安被打的次数,便得知这小子练武的频率还挺高的,“跟谁学的?在哪学的?学了多长时间?”
“地下城,打拳,九年。”
池砚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震惊的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你、你地下城?打拳?!”
“嗯。”
“你若是想习武,我可以给你找个武师啊!地下城里打拳,是会死人的!”
池砚一想到之前的九年里,自己的儿子竟一直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心里就揪着疼。
“我怕我学武,别人将我和桑家联系起来,对池家不好,可我又喜欢,就误打误撞的拜了个师父。
爹,你别担心,这些年,师父一直护着我,我也没受什么伤。而且,我现在很厉害的。”
池砚看着儿子露出小时候讨糖吃的眼神,不忍再训斥。
儿子没有废,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努力,老父亲有些欣慰,更多的却是自责。
“以后不许再去地下城打拳了!”
“好。”
池辰安答应的干脆,等他将枪诀练好,与师父的最后一战也还是要打的,不让父亲知道便是。
了解了儿子的实力,池砚认真的打算了起来,“你今年可愿意参加武举考试?”
“我,可以吗?会不会太高调了些?我还是从小官做起吧。”
“我池砚的儿子,为何不能高调!”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今年南方洪涝,科举时间必定会延后,在科举之前,你若是愿意,也是可以找个差事先做着,总比每日里无所事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