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靖王府,可是了不得的存在,先祖桑墟与皇太祖秦章一同打天下,缔造了这大靖国。
据说,两个异姓兄弟为了谁登上王座,互相推拒了一番,最终,善文的秦章成了太祖皇帝,善武的桑墟以国字封了大靖国唯一的异姓王。
两家如此这般相安无事了四朝。
直到第五朝,或许是因为桑家功高盖主,或许是奸人挑拨……
崇景帝秦穆远布局许久,在十七年前的除夕宫宴上,摆下一桌迷药十足的鸿门宴,罗列十条大罪,数十条小罪,在桑家清醒之前迅判案,又在桑家清醒的那一刻,将他们拖至刑场。
从抓捕到断头,仅仅一日,在绝大多数人还没醒过神来时,桑家上过战场的男丁全都被斩杀了,只余一些妇孺弱小,说是念着几世功劳,才留下性命,被配到黑水城。
提到桑家,或许是同为保家卫国的武将吧,齐朔心中也是好一阵唏嘘,“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黑水城内,桑家也就只剩下四个人,那桑白诀竟还是其中之一呢。”
“桑白诀?”
当年桑家大案影响甚广,其中,避讳不少,齐朔顺势又多说了几句,“桑白诀,不得不提的桑家另类,桑家唯一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男子,却不曾想,在十八岁那年,一鸣惊人,成为新科文状元。
桑家出事时,对桑白诀的处置,朝中争论激烈,毕竟,他没上过战场,可他脑子够好,足以让人忌惮。
最后还是帝师大人惜才,向当时的崇景帝跪求三日,这才救了他一命。
而那个与桑姑娘一般岁数的男孩,便是桑家唯一一个在流放之地生下的孩子,虽是旁支所出,可依旧被桑白诀抱于膝下亲自抚养。
可惜,这孩子命途多舛,本就是早产之人,体弱多病,六岁时,先是差点被冻死,十岁时,又误食毒草,身型暴涨,一度上了两百多斤,脑子也受到影响,迟钝得很,三年前,坠落悬崖,尸骨无存……”
亓骁眠听着齐朔将桑家仅剩的几人都介绍了一遍后,继续看资料。
桑晴晓,年十六,两月前入靖京城,拿着房契和房主人钟奎的亲笔赠予信办理了房屋转让。
这钟奎就是那姑娘口中的师父了吧。
姑娘的资料有些少,钟奎这个人的消息,倒是更有意思些。
尤其是营生这一项,居然写着“捉妖”两个字。
亓骁眠疑惑地看向齐朔。
齐朔忙答道,“爷,这捉妖,还真算个营生,都察院里,就养了几个捉妖师,专门办理妖邪案子。”
“靖京城里有妖?”
“有,大概是因为数量少吧,它们也躲着我们呢,若安分守己,各国君王也就不理会,若有做恶的,派捉妖师斩杀了便是。
目前,人妖之争,尚在各国掌控之内,大可不必闹到明面上,弄得无知百姓人心惶惶。”
亓骁眠点头,“所以,这位桑姑娘也是捉妖师?”
齐朔回味着早上那一顿,“也或许,钟奎是个会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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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骑离开后,果然如桑晴晓所料,不大一会儿,她的“觅食小馆”就迎来了第二批客人,随着天越来越亮,都不用吆喝,小馆前渐渐排起了长队。
单卖酥饼三文,加豆皮、莴笋丝之类的素菜四文,多加个蛋再多加一文,加猪肉的七文,加牛肉的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