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宣布自己获得单方面胜利:“我收到了。”
莉莉不愧是整天琢磨老板的,咳嗽一声笑嘻嘻地说:“老板今天的领带就是礼物吗?好好看哦,审美真好!”
众人恍然大悟,对一条领带极尽赞美之词,要是设计师本人在场估计能当场羞愧社死。骆明翰舒坦了,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收到了五条,”他垂眸一勾唇,谦逊地炫耀:“因为他希望周一到周五都陪着我。”
所有人:“……”
此后一周,办公室里每天此起彼伏的就是
“eric早啊,领带很漂亮。”
“骆总早上好,今天的领带nice。”
“morning,领带不错。”
……后来人力现我司年终系数了。
·
数着日子过的时候,就会现日子越过越快。
一眨眼,就是腊月二八了,喝完腊八粥,家里洒扫一,便是等待过年的好日子。
骆明翰给假很爽快,别的公司还跟着国家规定工作到大年三十,他们司提前五天就准了假。不用去公司点卯,每天的时间就长了起来,陪缪存画画,开车带他去近郊骑马,跑到山顶喝咖啡晒太阳。
缪存觉得钱阿姨情报有误,因为虽然两人是分房睡的,但骆明翰每天都有理由赖他床上不走,或者半夜摸过来,把人抱个满怀,总而言之,住了这么些日子,每天都在一张床上醒来。
过了腊月二十八,钱阿姨和泽叔以及厨师老艾都告假回家了,骆明翰给每人红包,心意庄重,每封红包都落款着受赠人的姓名。
老艾终于逮着机会纠错了,笑呵呵地说:“骆总,不是这个‘艾’,是岩石的‘岩’。”
骆明翰问:“岩是多音字?”
“这我也不知道,”老岩笑着说,“我们傣族人不是姓岩,就是姓玉,都是古字,写成岩,读成‘艾’,哎,”他恍然想起缪存,“缪缪先生也是傣族人,应该也有傣姓?那不就是艾存?”
骆明翰愣了一下,隐约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缪存淡淡地说:“没有,不过姓艾也挺好听的。”
骆明翰回过神来:“那不行,那不就不能叫你妙妙了?”
“那就叫存存嘛!”老岩咧着嘴,“存存也好听得很!”
可是他口音重,平翘舌音得很混沌。
骆明翰的失常只是瞬息之间,他笑了笑,再度以雇主的身份说了几句年祝福和嘱托,便遣散了三人。
他晚上做了个梦。
梦是那么荒诞且可怕,以至于夜半惊醒,死死地抱住缪存,要从温度和气息来确认,缪存确确实实地在他怀里的。
缪存才是真正睡眠浅的人,一被用力抱住就惊醒了,迷蒙地问:“骆哥哥?”
骆明翰让他枕上自己手臂,另一手臂沉沉地箍着他,不住亲吻他的耳朵和颈侧,几乎没有章法。
缪存被他弄清醒了,迟疑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很奇怪的梦,”骆明翰不愿意回想,不知道是安抚他还是安抚自己,“没关系。”
只是过了五分钟,心口还是惊魂未定的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