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雪应当是更大了,透过亮着灯的窗户,可以看到羽毛般地轻柔飘过。
大约是太久没声音的场面过于古怪,钱阿姨忍不住走了几步,从那面法式中国风屏风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玻璃画室中的场景。
跪着的骆明翰抱着同样跪坐着的缪存。
但除了抱一抱,他也没别的动作敢去造次。
不知道抱了多久,想必是不够久的,缪存终于出声道:“放开我。”
“席霄寒给你的视频,你看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看?”
“没兴。”
“看一看吧,好不好?”
“你别烦我,也别让席霄寒来烦我。”
“我管不了他。”
“管一下。”
“我管不了前男友。”
缪存沉默下来。
骆明翰很短促地喘息着笑了一声,“这幅画一定要拿走吗?”
“或者扔了。”
“没有第三种选择吗?”
缪存疲于跟他周旋,冷漠地说:“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不能留在这里,把他画完吗?”
“也行。”
一直晦沉的眼神被这句话点亮。
“我今晚上就能画好,你喜欢的话就留着,不喜欢我就带走。”
“……”骆明翰莫名勾了勾唇,很温柔的,“缪存,你知道你说话都很伤人吗?”
缪存不作答,垂下了眼眸。
“但是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我可以承受你所有的冷漠,和一切不动听的话。”
“我不需要。”
“我想给你。”
姿势保持了太久,从小腿处泛起一股都后知后觉的麻意,缪存蹙起了眉,再度轻轻推了一下他:“起开,腿麻了。”